等到了城外,他們來到一輛已經停在城門口的馬車前面放下轎子。
錢娘子掀了轎簾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馬車,點頭道:“這馬車不錯,是給我的?”
“送給你的。”那男子笑道,扶著錢娘子的手,讓她上了馬車,自己扶著車轅往上一竄,也坐到車頭,道:“您坐好叻!我親自送您去西邊兒!”
錢娘子知道這是僱她的人不放心,要看見她離開京城才行。
“其實你們不用擔心,我只是一手交錢,一手唱戲而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我懂,也是道上的規矩。”錢娘子正色說道,“回去跟你們相爺說,多謝他的好意。以後有機會,我錢娘子可以再跟他合作。”
“相爺?”那男子瞠目結舌,“跟相爺有什麼關係?”
錢娘子一看這男子的神色,皺了皺眉。難道她猜錯了?這幕後的人,不是王相?
再一想,她也釋然了。
算了,反正錢已經到手,她還在乎背後的人是誰?
趕緊躲得遠遠地生孩子要緊……
……
周顯白看著錢娘子坐的大車遠去了,才跟另外幾個轎伕抬著空轎子離開城門口,回城去了。
半路上他就跟另外三個人分了手,說要去賭坊賭兩把,便匆匆忙忙往賭坊去了。
另外三個人也沒有在意。
他們本來就是在街上做散工的轎伕,經常有這樣缺錢花了的人,跟他們一起臨時搭夥抬轎子,賺了點錢,就馬上跑賭坊做“散財童子”去了。
周顯白擺脫了這些人,從賭坊裡繞了個圈兒,也賭了兩把,把自己剛才抬轎子掙的點兒錢都輸光了,才晃盪著腦袋,一邊罵娘,一邊出了賭坊,趁著夜色將臨,行人匆匆歸家的時候,閃身回神將府了。
……
因天色已晚,周顯白回到神將府後,便徑直去了內院清遠堂。
“大公子。”周顯白進了院子,看見大公子正陪著大少奶奶在院子裡遛彎兒。
抬頭看看天色,看樣子他們很快就要去松濤苑吃晚飯去了。
周顯白對他做了個手勢,表示一切搞定。
周懷軒微微點頭,對盛思顏道:“進去歇會。”
盛思顏應了,跟他們一起回到清遠堂的小套間裡。
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在外屋的迴廊下遠遠地站著。
周顯白就對周懷軒回道:“萬事都已辦妥,那人已經被送到西邊兒待產去了。”
周懷軒緩緩點頭,“你找的人可靠嗎?”
“非常可靠,可靠到他們不知道是我做的,反而以為是王相!”周顯白笑嘻嘻地道,說完就知道自己說走嘴了,忙使勁兒抿了抿唇,恨不得把嘴邊縫上!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卻並不在意,只是別過頭看向窗外的暗沉天色。
盛思顏很是好奇,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事?跟王毅興有什麼關係?”
周顯白不安地看了周懷軒一眼。
周懷軒沒有回頭,卻好像知道周顯白的顧慮,淡淡地道:“說吧。”
這件事,因為事關內宅,他不想瞞著盛思顏。
如果以後蔣四娘還是要嫁進來,盛思顏就應該原原本本知道,才能知己知彼。
周顯白便笑著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簡單說了一遍,當然說得比較隱晦。
盛思顏琢磨了一小會兒,才明白過來,忍不住對著周懷軒好笑,道:“你太厲害了,這種事都想得出來!”說完又嘆息道:“就是可惜了蔣四姑娘,白白受了場驚嚇。”
周顯白嗤笑一聲,不屑地道:“她如果連自己要嫁的人都不能信任,連這麼點兒小事都抗不過去,那她還嫁什麼嫁?那些世家大族,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她又想尊榮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