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們的剋星。
但是對於大長老和墮民精英八姓這些上層人物來說,他們不懼陽光,那唯一的剋星,就是過山風了。
盛思顏歉意地道:“我不知道這些,不然我早提醒你們了。”
幾年前,她就在京城郊外王家村的小院子裡,被過山風偷襲過一次。
那時候她當然不敢說真話,盛七爺和王氏也不信有人能真正逃過過山風的毒殺,因此都以為那是一條快要老死、毒液將盡的過山風,後來取完毒液,那條過山風就死透了,被他們做成蛇羹,美美地吃了一頓。
昨夜這條過山風,倒是沒有被再拿去吃了,而是被周顯白拿走,去做成了標本。
馮氏笑著道:“這不怪你。這些事,我也是前不久才記起來的。你又不是我們這樣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頓了頓,馮氏又悄聲道:“過山風是墮民的剋星這件事,只有墮民上層才知道,一般的墮民都不知道,普通的大夏民眾更是不知道了。我有些疑惑,這養過山風的人,到底是誰?是個什麼意思?”
站在盛思顏背後的範媽媽心裡一動,低聲道:“大夏裡有一種人知道,而且,他們手裡的殺手鐧,就是一種沾有過山風毒液的毒針。當初我們墮民八姓精英,就因為這個殺手鐧,差一點折在他們手裡……”
“……守護者?”周懷軒眉頭輕蹙,“難道是守護者養有過山風?”
範媽媽兩手一攤,搖頭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守護者用的毒針,是祖傳下來的毒針,因為年代久遠,毒性已經大大減弱,所以它們雖然重創了我們墮民八姓精英,但是並沒有將我們置於死地。如果他們真的有養這種過山風,早就取了新鮮毒液,將我們一網打盡了。”
盛思顏連連點頭。
範媽媽的意思她聽明白了,就是認為不可能是守護者養的過山風。因為他們只用過毒效快過期的毒針,並沒有從家養的過山風嘴裡取新鮮毒液,製作新的毒針。
當然,盛思顏也想到一種可能,就是這過山風,是近幾年才出現的……
她抬頭看了看周懷軒的臉色,下意識忍住沒說,只是安慰範媽媽道:“範媽媽,您也別把過山風看得那麼厲害。它既然是毒,自然就有解毒之物。醫書上說,凡毒物出沒的地方,七步之內必有和它相生相剋的東西,也就是能找到解藥。”
“這我當然知道。”範媽媽苦笑,“只是你不曉得,這東西的毒性發作得特別快,快到你都來不及去吃解藥。”
“這麼厲害?”盛思顏瞪大眼睛,想了想,又道:“這東西這麼厲害,應該不好養吧?”說著看著周懷軒道:“忘了問王相,這過山風好不好養活……”
“難道你還想在家裡養一條?”馮氏忍不住點了點盛思顏的額頭,“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昨兒你厲害,希望今兒不用這麼厲害了。這東西最好不要再來了。”
“這屋前屋後和房頂都灑了雄黃,一般的蛇蟲鼠蟻都不敢來的。”盛思顏笑著說道,將馮氏送了出去。
這一晚,盛思顏和周懷軒把阿寶抱到他們的床上,睡在兩人中間。
阿寶打生下來,就沒有跟爹孃一起睡過。
頭一次睡在爹孃中間,實在高興壞了,抱著小枕頭,裹著小被子,如同小動物一樣,先滾到盛思顏身上,又從她身上滾下來,一路滾到周懷軒身上。
在周懷軒發火之前,又滾了下來,回到自己睡的中間地帶。
然後等盛思顏剛剛闔上眼,他又悄悄往盛思顏身上滾過去……
直到周懷軒額頭青筋直跳,伸臂將他從盛思顏身上拽了下來,用胳膊穩穩地固定住,他才算是消停了,不滾了,但是開始看著帳頂吹泡泡……
這一晚過去,神將府安然無恙,並沒有特殊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