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驚恐,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
她一見盛寧松,立刻跑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哇地一聲哭了,抽抽噎噎地道:“二弟你可回來了……”
王氏靜靜地等盛寧芳哭完了,才道:“好了,今兒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塗大丫,老爺出事之前,已經驗過你的血脈,證實你不是老爺的女兒,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說盛寧芳不是盛七爺的女兒,那盛寧松肯定也不是盛七爺的兒子,因為盛寧芳和盛寧松是雙生子……
盛寧芳的哭聲立刻停了下來。她緊緊抓著盛寧松的胳膊,將頭別過去,不看王氏那邊,身子微微發抖,並沒有出言反駁。
這話一說,盛寧松和盛寧柏都愣了。
堂上的丫鬟婆子也吃了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對著盛寧芳和盛寧松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
盛思顏笑著低下頭,和小枸杞一起撫弄阿財身上的軟刺。
盛寧芳的頭垂得更低。
很顯然,她是知道的,盛七爺親口對她說過,所以她一點都沒有反駁。
盛寧松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大叫:“你騙人!我要去問爹!你這個惡毒的婆娘,不要趁著我爹不在,就收拾我們!”
“收拾你們?你也配?”王氏不屑地闔上手上的茶杯蓋,輕輕放到身邊的方几上,“你當你是嫡長子呢?你姨娘是老爺幾兩銀子買來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裡。再說盛家現在失了勢,我會不會這麼好心,為了你們兩個賤人的性命,特意做出圈套趕你們走?我其實巴不得你們是姓盛呢……”
這話讓盛寧松無從反駁,他臉上神情立時變得灰白,如喪考妣一般,剛才在盛思顏的臥梅軒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樣兒完全不見了。
他這才明白,王氏為何喚他“塗大郎”,喚盛寧芳“塗大丫”!
他全身哆嗦起來,竟比先前知道盛七爺犯下“弒君”大罪還要恐懼。
他本來是擔心爹犯了大罪,自己會被連坐。但是回來之後,發現家裡沒事,只有盛七爺一個人被關在牢裡,而且從昌遠侯那裡,知道了盛家有三大國公府擔保,不會有事,所以早就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可是現在知道他不是盛七爺的兒子,那昌遠侯府的那樁親事,豈不是泡湯了?!
沒有了昌遠侯府的婚事,他又不是盛國公府的庶長子,那他還有什麼混頭?難道要回到當初的那個小山村?!
盛寧松臉上神情變幻,都看在王氏眼裡。
王氏淡淡地道:“如今我們府裡遭了難,我也不留你們。給你們點兒銀子,你們回老家尋親去吧。”又對盛寧芳道:“你和你遠房表姨家定了親,正好去他們家投親也好。”
“不!”盛寧芳和盛寧松異口同聲地表示反對。
王氏抿了抿唇,看了他們一會兒,笑道:“你們憑什麼在我面前說‘不’字?這塗氏生了你們的身子,忘了給你們生腦子了嗎?”
盛寧芳不忿地指著坐在王氏身邊的盛思顏道:“她也不是爹的女兒,她為何能住在盛家做大姑娘?”
王氏挑了挑眉,“我的話,不說二遍。”竟是連解釋都不屑。
盛寧松好歹是在外面讀了兩年書,於人情世故上,比盛寧芳強一點點。
他很快回過神,拽了盛寧芳一把,拉著她一起給王氏跪下,道:“母親,我不知道爹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如何驗寧芳的血脈,但是如今咱們盛家有難,我和二姊還是想留下來,跟盛家共進退。求您成全!”又道:“母親,我和昌遠侯家的三姑娘有婚約,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多個朋友,而不是再跟昌遠侯府結仇。”
言下之意,是如果昌遠侯府知道他不是盛家的庶子,說不定就要告他們騙婚了……
這不就是結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