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忘記要麼錯過了,後來下定決心時,你已經不願意。今天就當彌補一些。”
她柔聲道:“比起你送給那狐媚子的舉國狼煙,雲海算什麼。”
徐鳳年側了側腦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深呼吸一口氣,將手中那顆始終沒有鬆開的紫雷放入嘴中,一口吞入腹,大笑道:“當年整個天下都被我吃掉了,小小几顆天雷算什麼。”
徐鳳年一手拎住一個紫雷,紛紛放入嘴中,當他吞掉一半紫雷後,雲海消散,雷池也就蕩然無存,站在三十丈外的柳蒿師瞠目結舌,哪裡料到這傢伙會是以這種蠻橫手段破解掉他苦心孤詣造就的天象秘術。五十顆借天地借龍氣借氣運辛苦形成的紫雷,可以說顆顆都是價值連城,為此北宗附龍練氣士不知傾注了多少心血,幾名大宗師的修為甚至直接被榨乾。原本雄厚的家底一下子就沒了一半,柳蒿師如何能不心疼!更可恨的是那莫名其妙就境界暴漲的惡獠還打了個舒舒服服的飽嗝,對柳蒿師露出一個譏諷笑臉,懶洋洋問道:“還不跑?”
柳蒿師乾淨利落就開始撤退。
“難怪整整五十年都沒能成就地仙境界。”
徐鳳年眯起眼,冷笑道:“要是剛才一直不停腳,我還未必能拿你怎麼樣。不過現在嘛,已經晚了。”
徐鳳年伸出一根手指,在眉心割出一條細微血槽。
急掠之中的柳蒿師頓時頭顱裂開一般,從額頭開始憑空出現一條從上往下觸目驚心的裂痕,滿臉血跡,狼狽不堪。但這並不是最讓柳蒿師膽戰心驚的恐怖,隨著臉面上淌血不止,他的天象境界竟然像是洪水決堤,江河日下,一瀉千里。柳蒿師清晰感知到自己的深厚境界,原本就像一座湖泊,然後眼睜睜看著湖水乾涸,卻完全無法阻擋湖面下降。柳蒿師痛心疾首的同時更是匪夷所思,天象境界的精髓便是與天地共逍遙,是躋身陸地神仙超然世外的前兆,哪裡聽說會作繭自縛,難不成那傢伙有與天地並肩的成就,能夠強行吸納別人的氣數,自作天地?若說是劍斬六國氣運的洪洗象,柳蒿師還會有幾分將信將疑,可身後那小子就算繼承了洛陽的修為,也絕對不至於如此駭人。
柳蒿師幾乎走火入魔,一咬牙,在勢如破竹的險境中,硬是趁勢崩碎自己本就搖搖欲墜的天象境界,在跌入指玄的瞬間之前,壁虎斷尾,任由剩餘一半紫雷滾落,如同陸地神仙一氣掠出數百丈,遠遠拋開那個讓他輸得一敗塗地的瘋子。徐鳳年停下腳步,心中嘆息,只要柳蒿師稍稍猶豫,再晚上一點點時間,他就有把握宰掉這條老狗。抬頭看了眼天空,嘴角冷笑,離陽趙室不愧是如今的正統,連給趙室看門護院的一條走狗都身具相當可觀的氣數。徐鳳年轉身望向十里之外,密密麻麻的劍氣,陣仗宏大。
徐鳳年默默將一顆顆紫雷納入袖中,融為氣機。
洛陽掙扎著落在地上,平靜道:“你去吧。”
徐鳳年牽著她的手,轉頭跟她對視。
她悽然決絕道:“你要天下,我只要你。我不能獨佔,我寧肯不要。八百年是如此,八百年後還是如此。”
徐鳳年突然笑了,“大秦皇后了不起啊?”
洛陽一臉震驚,後退一步。
徐鳳年嘴角翹起,笑道:“我是他,他可不是我。”
洛陽神情複雜。
徐鳳年蹲下去,示意她上背,柔聲道:“洛陽,回北涼之前,咱們去洛陽城看一看吧?”
洛陽一腳狠狠踢在他屁股上。
摔了個狗吃屎的徐鳳年繼續蹲著,輕聲道:“當年大秦鐵騎沒能踏平如今叫北莽的大漠,這輩子補上。拓跋菩薩敢欺負我女人,我……”
不等徐鳳年說完,洛陽輕輕趴在他後背上。
徐鳳年站起身,“回頭跟你慢慢算賬。”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