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者鐵騎輕騎混雜廝殺,每次功成歸來,別說酒肉賞銀,只要你敢拼命搏殺,就算是敦煌城裡窯子裡的那些花魁,茅柔也有魄力去花錢請來軍營打賞下去。
氣悶的茅柔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惡狠狠道:“玩劍的小子,你死了以後,姑奶奶我用鐵蹄將你的屍體踏成肉泥!”
茅柔高聲道:“別給他換氣的機會,用馬撞死他!哪個傢伙第一槍刺中,老孃就打賞他城裡全部叫得上名號的花魁,玩個三天三夜,直到你們三條腿全部發軟為止!誰第一個刺死他,老孃親自上陣,給那個走狗屎運的王八蛋吹一管簫!”
金吾騎兵都殺紅了眼。
徐鳳年面無表情,一手馭劍取頭顱,一手近距離殺馬殺敵。
茅柔看著戰場中驚心動魄的單方面絞殺,冷笑道:“拉開三十步,丟矛擲槍,撿起以後再來!”
與徐鳳年糾纏的半圓形騎陣頓時後撤,第二撥騎兵一瞬丟擲出槍矛,這可不是百步以外的箭矢那般輕易撥開,能夠成為重騎兵,膂力本就不俗,因此每一次勁射都堪稱勢大力沉。
馭劍不停,斬亂陣營,徐鳳年握住兩柄擦肩的鐵槍中段,在手中一旋,兩槍如鏡面圓盾,所有近身槍矛都彈飛在外,一撥丟擲過後,徐鳳年握住鐵槍,雙手回饋了一次拋擲,立即有兩騎應聲落馬,鐵甲通透!
茅柔看得觸目驚心,事已至此,竟然開始麻木,聲調冷硬下令:“圍住他!”
這名心狠手辣的女將低聲嗤笑道:“老孃就不信你能做到兩百年前的吳家九劍破萬騎,一人如何成就劍陣?”
茅柔給身邊五名嫡系騎兵都尉一個眼神,撇了撇下巴。
五騎開始悄悄提槍急速衝鋒。
一圈六十騎,儘量躲避那柄恐怖飛劍,然後三十步外同時丟擲槍矛。
徐鳳年雙手渾然抱圓,槍矛出人意料地隨之旋轉,左手錯過一抹,六十杆槍矛反向射出。
雖然這些重騎兵靜止時行動相對輕騎要遲緩,卻也不是稻草垛子,除去十幾根大箭太過於刁鑽,刺死重創了騎兵,其餘都只是擦傷或者被竭力撥去,不過最內一層圈子開始有破裂的跡象,而六名武力在金吾衛中登頂的騎兵都尉就在間隙中瞬間奔出,同時丟出槍矛,然後抽莽刀,一人被春秋飛劍割去半張臉,墜馬身亡,第二匹馬仍是筆直兇悍撞在了這名可怕劍士的胸口,一撞之下竟然只是讓他一腳後滑幾步,便止住了身形,所幸一騎側向撞來,才將其撞飛,另外一名都尉莽刀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空劈下!
總算見血了!
這幫廝殺到現在的憋屈金吾衛騎兵差點熱淚盈眶。
那名砍中書生劍士肩頭的彪悍都尉心頭一熱,才想要將吃奶的勁頭都推到刀鋒上,削去這個年輕狠人的正只膀子,就瞧見那不帶感情的雙陰柔眸子,下一刻,他就被崩開莽刀,給一把拽下馬,用雙手擰斷了脖子。
徐鳳年丟下鮮血淋漓的頭顱和身軀,嘴角扯了扯。
茅柔沉聲道:“都尉唐康戰死,撫卹錢是五十兩黃金,准許他兒子進入茅氏私學讀書,及冠後立即進入金吾衛擔任都尉一職!”
茅家重諾!
這是一塊比金銀還要沉重的金字招牌,這也是茅氏能夠在敦煌城數次跌宕中始終佔據實權高位的根基。
軍心再次凝聚。
徐鳳年拿住春秋劍,開始狂奔,直線衝向發號施令的茅家女子。
成胎大半的金縷和劍胎圓滿的朝露終於出了劍囊。
所到之處,兩側騎兵脖頸間紛紛綻放出一抹血珠。
茅柔眯起眼,這一次並未退走。
兩名不起眼的重甲騎兵猛然落馬,手持莽刀,大踏步和徐鳳年展開對沖。
茅柔則一夾馬腹,遊入陣型厚重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