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豹真傳啊。
趙鑄對這個傢伙那是相當喜歡的,沒辦法,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不說,帶兵打仗更是兇狠得一塌糊塗,連自己的那幫心腹大將,張定遠顧鷹等人都對此人心服口服,這樣的人才,趙鑄怎能不動心,所以當陳芝豹決定把
車野留給自己後,趙鑄差點連去放幾串爆竹慶祝的心都有了。車野無論是在西蜀道戊守與北涼陵州交界的臘子口,還是之後在廣陵道跟隨陳芝豹衝鋒陷陣,或是之前攻打盧升象部大軍,都展現出驚才絕豔的運兵才華
,狠且準,對於戰機把握,擁有一種只能用直覺來解釋的天賦,趙鑄所以經常開玩笑說,車野啊,你要是肯叛變蜀王殿下,我就讓你當我趙鑄麾下的頭號大將,一百年不變!
車野留下,跟隨世子殿下停馬在山頂的鶴州將軍梁越,以及原州將軍葉秀峰,兩人都感到十分欣慰。
趙鑄轉頭望向那名身材高挑相貌英氣的年輕女子,嘿嘿笑道:“高峽,我就說吧,一定會帶你殺入太安城的,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忘了那個誓約啊?”
耳根子通紅的張高峽面無表情道:“等你進了太安城再說!”
張高峽,正是首輔張鉅鹿死後逃亡在外的女兒。
兩位離開武帝城後便一直留在趙鑄身邊的武道宗師,宮半闕和女子拳法宗師林鴉,相視一笑。
長久接觸下來,兩人都對這位燕敕王世子殿下很滿意,既是英雄,且是梟雄。
簡單來說,便是明主!
士不厭學,故能成其聖。明主不厭人,方能成其勢!
趙鑄眼角餘光瞥見那名沉默寡言的騎士,相比三三兩兩靠近的梁越或是林鴉等人,此人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姓江。
不過納蘭先生一語道破天機,這個叫江斧丁的江湖中人,實則是離陽帝師元本溪之私生子。
趙鑄只知道拳法大家林鴉與他是舊識,而且瞎子都看得出驕傲的女子宗師,對比她年輕了小十歲的江斧丁,有一種異樣情愫,只不過不知為何雙方,明明兩情相悅,卻都不願意捅破那層窗紙。
趙鑄都替他們感到著急,幾次當面幫著說話,都沒啥好下場,有一次直接被惱羞成怒的林鴉一拳“溫柔”砸在面門上,然後鼻青臉腫了整整半旬時光,那會兒只要他趙鑄在軍中露面,就必然有知根知底的嫡系武將很
是“悲痛”地言語,“不曾想戰況如此慘烈,世子殿下在前線廝殺得辛苦了!”“末將只恨無法為世子殿下分憂啊,無法在沙場上建功立業,死罪難逃!”每次被那些大老粗調侃,年輕世子殿下都會呵呵一笑,拉著
他們的手就喊老丈人,揚言他回頭就要把洞房給圓了,其中相貌俊美的大將顧鷹家中只有幼子而無女兒,照理說可以逃過一劫,不料世子殿下便語重心長來了那麼一句,“以顧老丈人的容貌氣度,我趙鑄忍一忍,等那孩子四五年,也不是不可以!”好不容易等於差不多淤青消除的世子殿下,就又捱了一拳。
正在前線率軍廝殺的顧鷹張定遠,還有跟隨趙鑄來到此地的梁越葉秀峰,甚至是曾經吳重軒的麾下大將唐河李春鬱等人,只要是南疆將領出身,對於世子殿下趙鑄,無一例外,都很欣賞。
納蘭右慈曾經對這個年輕人有過蓋棺定論,“冬日溫煦,暖人而不灼人,誰會不喜?”
所以趙鑄雖是燕敕王趙炳的嫡子,可並不是嫡長子,但當年南疆冊立藩王世子,趙炳既沒有選擇他的那位兄長,也不是最被王妃溺愛的幼子。
趙鑄在心中輕輕嘆息。
對於江斧丁,他其實是心有芥蒂地。
因為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廟堂,此人都跟那個人有深仇大恨。
可是納蘭先生在江斧丁到來後,私下跟他趙鑄笑言:你這個世子殿下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