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手指,然後輕輕勾起。
明白了那個手勢之後,洪靈樞剎那間汗流浹背。
……
司馬樸華和晉蘭亭這對禮部大員,理所當然結伴而行。
司馬樸華根本不用去看晉三郎,就知道這位衙門二把手一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沒法子的事,按照原先禮部自己人關起門來的商量結果,是力薦晉蘭亭擔任明年春闈的主考官,而晉蘭亭也會保證照拂他這位尚書大人的兩個兒子,最少有一人將來能坐上國子監祭酒或是禮部侍郎的位置。只是隨著禮部衙門愈發位高權重,司馬樸華如今的家門檻高了,眼界也高了,前不久更是與向來眼高於頂的中書省趙右齡也攀上了交情,從那之後,司馬樸華就開竅一般,有心改一改禮部裡頭尚書侍郎拎不清的局面,真正讓司馬樸華下定決心的那件事,是立秋那日出人意料地沒有成為報秋官,當時所有人都覺得那份殊榮會在晉蘭亭和嚴池集之間競爭,可幾乎沒有人想到會是陳望再度奪魁,若說是在這之前,晉蘭亭僅是稍遜一籌,那麼在這之後,離陽朝堂之上再無人覺得晉三郎,能夠與陳少保爭奪那未來首輔之位。
今天皇帝親口說出那德高望重四字,更是徹底熄滅了晉蘭亭的獨佔春闈鰲頭之心。
可是不管心底如何看待晉蘭亭的笑話,當不了幾年禮部尚書的司馬樸華,哪怕已經算是幾近功德圓滿的官場散淡人,依然不敢在明面上惡了此人。
說到底,晉蘭亭這些年北涼擺出的那副強橫姿態,得勢之時,自然是交口稱讚,被譽為鐵骨錚錚,失勢之時,可就兩說了。一個人如此忘本,京城官場其實都看在眼裡。
司馬樸華一臉惋惜安慰道:“三郎啊,此次陛下的意思你也領會了,並非我不願扶你一把,委實是有心無力啊。”
晉蘭亭淡然笑道:“陛下自然比我等做臣子的,更加真知灼見,如果尚書大人不介意我越俎代庖,倒是有一份人選。”
司馬樸華驚訝道:“哦?三郎儘管說來聽聽。”
已經不再蓄鬚明志的晉蘭亭微笑道:“春闈三位正副總裁官,分別為擔任翰林院學士多年的吏部尚書殷大人,洞淵閣大學士嚴大人,還有門下省左散騎常侍陳大人,黃門郎嚴池集、宋恪禮,還有祥符元年殿試的一甲三名,李吉甫、高亭樹和吳從先三人,這些年輕俊彥,皆可擔任分房閱讀之職。”
司馬樸華習慣性伸出兩指捻動鬍鬚,小心翼翼權衡利弊,最終點頭道:“這份人選,天衣無縫,三郎不愧是三郎。”
晉蘭亭一笑置之,雲淡風輕。
司馬樸華悄悄斜瞥了一眼身邊的這位京城風雲人物,好一個以退為進!
原本對晉蘭亭已經不太看好前景的老尚書突然一咬牙,壓低嗓音道:“三郎,你且放心,等我致仕還鄉之日,便是三郎在禮部更進一步之時。”
晉蘭亭笑而不語。
司馬樸華輕聲道:“三郎,我家中那兩個不爭氣的孩子,以後可就交給你了,務必多加照顧啊。”
走到視野開闊處,晉蘭亭抬頭望向遠處綿延不絕的宮殿屋脊,平靜道:“如果我真有那麼一天,司馬家一門兩尚書也不是沒有可能。”
領略其中深意的司馬樸華會心一笑,並未當真,卻也滿懷憧憬。
……
齊陽龍和桓溫並肩走出一段距離後,隨著齊陽龍走向常山郡王趙陽,坦坦翁也分道揚鑣,走近陳望。
因為那個目盲讀書人,心情不佳的老郡王顯然沒想到中書令大人會主動接近自己,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這位論春秋軍功其實比閻震春楊慎杏還要高的宗室勳貴,面對比張鉅鹿桓溫還要高出一輩的老人,到底還是心懷幾分敬畏,文武相輕這種事情,不能套用所有人。
齊陽龍笑道:“常山郡王,先前你不該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