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用打了。
褚祿山搓了搓手,嘿嘿一笑,眼角餘光打量著年輕藩王。
徐鳳年正要出聲,就在此時,徐北枳終於開口說話,“當年大將軍帶著徐家軍南征北戰,馬踏六國,我記得那會兒蜀王陳芝豹、褚都護、袁統領這撥人都極為年輕吧,徐璞吳起等人,歲數其實也不算大,連燕將軍當時都算是青壯將領,所以那會兒離陽兵部才會有‘娃娃校尉,及冠將軍’的酸溜溜諷刺。無論是寇江淮謝西陲,還是曹嵬鬱鸞刀寧峨眉,也非是那種紙上談兵的‘大家’,除了曹嵬尚未立下大的軍功,其餘人人都戰功赫赫,例如原本名聲不顯的寇謝兩人,曹長卿尚且敢任用他們分別擔任西楚東西兩條戰線的主將,為何我們北涼就不放心了?”
徐北枳笑眯眯問道:“難道說是咱們流州騎軍戰力太不值一提?還比不上七拼八湊出來的西楚騎軍?”
不等誰給出答案,徐北枳就跨出幾步,走到桌前,繼續說道:“北莽太平令出此下策,步步為營,無非是想要在涼州關外戰場一點一點蠶食北涼鐵騎,其實也一樣是逼著我們北涼陪北莽一起依循‘下策’行事,說句難聽的,北涼鐵騎只要選擇在拒北城以北跟北莽蠻子耗到底,那麼就算我們不兵行險著,不靠流州戰事來冒險破局,屋內各位,也難逃戰死的下場,只不過是早晚的事,要我說啊,咱們別總想著怎麼輸得不那麼難看,不能只想著拼光了邊軍,只為多殺掉十萬幾十萬北莽騎軍,而是要想著怎麼贏,贏得讓北莽和離陽都心服口服。”
徐北枳伸手指向桌面,突然收斂了笑意,沉聲道:“現在機會來了!就擺在我們眼前!”
徐鳳年轉頭看著這個傢伙,微微一笑。
燕文鸞何仲忽這撥春秋老將,可不是血氣方剛的愣頭青,聽過徐北枳的言論後,並未出現太多心神激盪,反而愈發小心謹慎。
錦鷓鴣周康是公認北涼邊軍裡頭性格暴烈的武將,素來推崇最好的防禦便是進攻,大概也清楚今日議事結果也許會決定北涼的存亡,沒有順勢火上澆油,反而字斟句酌道:“那些年輕人的帶兵才華毋庸置疑,現在我想確認一件事,那就是群龍無首的流州幾支騎軍,真能牽著黃宋濮的鼻子走?”
作為唯一一位北涼文臣,徐北枳突然做出一個讓滿屋功勳武將哭笑不得的舉動,指了指不遠處的北涼王,“這個得問他,今天的爭執都是這位折騰出來的。”
臉上有幾分蒼白病容的徐鳳年啞然失笑,緩緩道:“寇江淮謝西陲兩人用兵習慣,相信各位都看過拂水房諜報和朝廷刺史級邸報,已經大致瞭解過,各有奇正,廣陵道戰事的轉折點,西楚國勢的由盛轉衰,其實就在寇江淮當初一氣之下離開戰場,至於此事其中緣由,不在今日討論範疇,也涉及寇江淮的隱私,但是我們回頭來看那場讓朝廷大軍焦頭爛額的戰事,不難發現這對西楚雙壁一左一右,拱衛西楚,對手有閻震春、楊慎杏、盧升象、吳重軒、陳芝豹等人,無一不是當世兵法大家,雖然後期戰事開始傾斜離陽,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沙場以外的因素,使得盧升象陳芝豹兩人並未傾力出兵,但西楚大體上依舊能夠保持均勢,殊為不易,所以說寇謝兩人在流州再度聯手,我很期待。”
徐鳳年笑道:“如果流州的對手是擅長奇兵的董卓,而不是用兵持重的黃宋濮,我會跟很多人一樣不放心,事實上,流州方面,我真正當做心腹大患的人物,是那位導致爛陀山倒向北莽的夏捺缽種檀。”
褚祿山陰測測道:“所以王爺這次專門給種檀那小子安排了一頓大餐,留在涼州關外的吳家九十騎,將會在徐偃兵的帶領下奔赴西域,配合曹嵬一起截殺種檀。”
徐鳳年低頭望向北莽南朝疆域地圖,輕聲道:“北莽軍力極為強大,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北涼如此頭疼,但是北莽廟堂那邊,種種弊端,積重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