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是不是這個道理?”
“咦,好像真的是!”
“那你覺得哪個宮女姐姐胸部最為沉甸甸的。”
“那當然是女官綺雪姐姐,臉蛋可漂亮了,那些值衛的金吾騎每次眼睛都看直了,嘿,我也差不多,不過也就是想想。嗯,還有澄瑞殿當差的詩玉姐姐,可能胸脯還要大一些,就是長得不如綺雪那般好看。”
“那你是喜歡大的?”
“沒呢,我覺得吧,太大其實不好,還是小一些好,長得那麼沉,都要把衣裳給撐破了,我都替她們覺得累得慌。還是臉蛋最緊要了。”
“你還小,不懂。”
“石匠大人你懂,給說說?”
“你一個小宦官知道這個做什麼。”
“唉。”
“很愁?”
“有吃有喝,愁啥,男女之間的事情,才不去想,其實我知道宮裡有對食的大宦官和宮女姐姐,都挺可憐的。”
“有你可憐?”
“唉。”
“冬壽,你就知道唉。”
“嘿嘿,沒學問吶,不知道說啥,沒法子的事情。”
最後一次碰頭很短暫,是一個黃昏,徐鳳年說道:“事情辦完了,得出宮。”
小宦官不想哭但沒忍住,很快哭得稀里嘩啦。然後說讓他等會兒,跑得匆忙,回來時,遞給徐鳳年一隻錢袋子,求他送給宮外家人。
徐鳳年問道:“不怕我貪了去?”
小宦官搖頭道:“知道石匠大人不是這樣的人!”
徐鳳年丟回錢袋,砸在他臉上,罵道:“你知道個屁!萬一被私吞了或者被我不小心忘了,你一家子捱餓熬得過一個月?”
冬壽撿起那隻錢囊,委屈而茫然,又開始哽咽。
徐鳳年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以後別輕易信誰,不過認準了一件事,是要鑽牛角尖去做好。錢袋給我,保證幫你送到。”
冬壽擦了擦淚水,送出錢袋子,笑得無比開心。
徐鳳年轉身就走,想了想轉身,吩咐道:“去折根花枝過來。”
小宦官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壯起膽去折了一枝過來,徐鳳年蹲在地上拿枝椏在地上寫了兩個字,抬起頭。
冬壽激動顫聲,小心翼翼問道:“童貫?”
徐鳳年起身後,捏斷花枝一節一節,一捧盡數都丟入湖中,使勁揉了揉小宦官腦袋。
少年哭哭笑笑。
徐鳳年徑直走遠,到了拐角處,看到亭亭玉立的紅薯。
紅薯輕聲問道:“給小傢伙安排個安穩的清水衙門,還是丟到油鍋裡炸上一番?”
徐鳳年搖頭道:“不急,再等兩年,如果性子沒變壞,就找人教他識字,然後送去藏經閣,秘笈任它翻閱,你也別太用心,拔苗助長,接下來只看他自己造化。”
紅薯點了點頭。
湖邊,小宦官撿起一些臨湖的枝椏,塞進袖子,準備丟進堆春山那些深不見底的狹小洞坑裡。
回到“童貫”兩個字邊上,蹲著看了一遍又一遍,記在腦中,準備擦去時,仍是不捨得,想了想,拿出一截帶刺的花枝,在手心深深刺下細小兩字。
他蹲在那裡發呆,許久才回神說道:“早知道再懇求恩人教我冬字如何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