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拋射出了一輪羽箭,而且準頭都不差,司馬真銘哪怕換了位置,依然需要撥掉數根。
郭熙除了那名神箭手的那枝箭矢,差不多是紋絲不動,用鐵弓隨手砸掉那些迎面而來的羽箭。
許多羽箭釘入司馬真銘身後的那根桔槔,尾部劇烈顫抖,聲音如同蜂鳴。
更有幾根箭矢直接穿透那隻兜零,勢大力沉,刺透籠子後依舊斜向上破空而去。
兩人如同身處箭雨潑灑之中。
百步!
郭熙從箭囊中拈出四根羽箭,那兩名蹲著的烽子也猛然起身,找到準心後,弓身幅度再度被拉大。
烽燧樓下傳來一聲沉悶壓抑的痛苦聲響。
顯然是有人中箭了。
郭熙依舊戰功顯著,連珠箭當場破甲射殺兩人,其餘兩人都有受傷,不過戰力猶在大,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他們感到驚懼了。
守望臺上一名烽子成功射中一名北莽騎卒的脖子,像是開出了一朵血花。
滿臉驚喜的他剛想轉頭跟袍澤報喜,立即就被烽帥一個拖拽狠狠拉倒了地上,在他身軀倒地的途中,這名烽子看見了不遠處那叫邵遠的兄弟也倒下了。
只是臉龐被兩根羽箭射穿。
甚至連肩頭還插了一根箭矢。
司馬真銘怒吼道:“不要命了?!忘了我怎麼說的了嗎?!一箭射出,就給老子當縮頭烏龜!”
那名烽子咬著牙用手臂擦了擦眼淚,重重點頭。
不足五十步,那麼意味著這將是鹿尾巴烽燧的最後一撥弩箭了。
貓著腰換地方站起身的司馬真銘又射殺了一騎,而被多達二十多騎專門針對的郭熙,在剛剛冒頭的時候就被一頓密集攢射,在只能撤弓的時候,郭熙肩頭仍是被一枝羽箭剮去肩頭一塊肉。
而那名先前在鬼門關打了個轉的弓箭手烽子,起身時就給六七枝羽箭射穿。
力道之大,將他的身體撞得向後倒去,雙腳竟然離地有幾寸之高,倒地時,面朝天空的烽子躺在血泊中,一隻手顫抖著伸出去。
但他嚥氣時,仍是沒能觸碰到腰間那柄去年烽燧才剛剛換上的嶄新涼刀。
“換新媳婦嘍。”
那是當時鹿尾巴烽燧所有人拿到新刀後發出的歡呼聲。
司馬真銘眼眶溼潤,放下弓箭後蹲下身,幫那名烽子掩上眼睛。
他轉頭問道:“敢不敢再比試一場?”
已經抽出涼刀的郭熙點了點頭。
一百二十敵騎,還是精銳騎軍的快速衝殺,接下來就是破門,烽燧內的第二場廝殺。其實司馬真銘比誰都清楚,鹿尾巴烽燧註定是守不住的。
就看能殺掉多少北莽蠻子了。
司馬真銘對郭熙沉聲下令道:“我去樓下守住門。郭副帥,你留在這裡找機會射箭!”
司馬真銘轉身離去的時候,背朝郭熙說道:“就算連我在內全死了,這次鹿尾巴烽燧也已經回本了,我替死去的北涼兄弟謝謝你!”
郭熙默然,五指握緊了那張鐵胎大弓。
郭熙在司馬真銘就要走下樓梯的時候,平靜開口道:“我本名郭震,但如今是葫蘆口鹿尾巴烽燧,副帥郭熙!”
司馬真銘沒有停頓,只是抬起手猛然一握拳。
郭熙用手抹了一把臉,從箭囊中抽出一枝箭,一個起身一個下蹲,完全沒有刻意瞄準,就射殺了一名正要在烽燧外翻身下馬的北莽騎卒。
羽箭透過後背,刺入馬背。
將其釘死在馬背上!
走到底樓,司馬真銘環視一週,樓下五人戰死兩人,但是樓梯上那名兄弟都已經死了。
敵騎則是死十一人,傷六人。
不等司馬真銘說話,大門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