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段時日他有些被架在火爐上烤的滋味,雖說皇帝陛下大度容忍了自己的敗仗,沒有改弦易張的意圖,但是董卓心知肚明,自己當時做上南院大王,其實就已經用光十多年沙場軍功積攢下來的君臣情分,如果順勢打贏了涼莽大戰,自然是投桃報李的天大好事,一來二去,情分還能夠不減反增,可惜天不遂人願,北莽在北涼關外一敗塗地,其實他親自調兵遣將的涼州戰局是己方始終佔據絕對優勢局面,流州屬於北涼慘勝,而且有柳珪和拓跋菩薩攙和,輸,卻不算輸,甚至可以說流州戰況的惋惜結局,恰好襯托出了董卓中線的實力,但是北涼騎軍的孤注一擲,讓大將軍楊元贊全軍覆滅在葫蘆口內,幾乎抹掉了董卓所有的苦心孤詣,哪怕是現在,董卓都還要面對楊元贊“舊部”的瘋狂彈劾,誰不知道當時北莽都把東線看成是撈取軍功的一場南下游歷?一口氣死了那麼多南朝和北庭權貴子弟,董卓如何能夠不成為北莽的過街老鼠?最讓董卓憂心的不是那些死了晚輩向自己尋仇的大人物,而是那位老婦人的衰老和灰心,那種衰老不僅僅是年齡上的推進,還有精氣神的流失,原本董卓看著她,那是一個還有信心親眼見到吞併中原的老婦人,上一次看到她,已經變成一個不奢望看到離陽境內那條廣陵江的老婦人了。
打北涼還是打兩遼?先前整個北莽,其實只有三個人說要打北涼,他董卓,皇帝陛下,和棋劍樂府的太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