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娘一個女子,就夠了。”
笨南北趕緊表忠心說道:“師孃大善,功德無量!”
少婦聽了馬屁後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再一擰,哼哼笑道:“好你個南北,越來越跟你師父一樣油頭滑腦了,下山兩趟就知道見風轉舵的道理啦?這還了得!閨女,以後小心點。”
小和尚欲哭無淚。
完了,估計接下來半個月都得頓頓半碗米飯了。
唉,算了,就當省下的銅板給東西下山買好看衣衫吧。
到了一棟經樓前,少婦終於放過小和尚,一聲怒喊,不輸給佛門獅子吼,“李當心!”
小和尚怯生生道:“師孃,師父說過僧不言名道不言壽。”
少婦沒理睬,東西沒好氣道:“閉嘴。”
少婦才喊完,嗖一下,一名白衣僧人就以屁滾尿流的姿態竄出那棟巍峨閣樓,來到少婦面前,笑呵呵道:“媳婦,走累了沒,給敲敲腿?”
若是外人在場,定要認為以這女子一路行來表現出的蠻橫,肯定要好生拾掇一番白衣僧人才會罷休,但真見著了自己男人,她卻是輕柔說道:“不累呢,只是好幾天沒見著你,有點想你啦。”
本名原來是李當心的白衣僧人笑容醉人,也不說話。
既然有她,天下無禪。
東西姑娘老氣橫秋地搖頭晃腦走開,小和尚笨南北跟在她身後,輕聲問道:“下棋去?”
正尋思著去哪位方丈那裡討瓜果解饞的東西姑娘皺眉道:“你不是要給幾位釋字輩的老和尚講那啥頓漸品嗎?”
小和尚看著天熱,東西鬢角的髮絲都緊緊貼在臉頰上了,有些心疼,說道:“還有一個時辰呢,要不找個地方乘涼去?”
東西卻只是心不在焉說道:“徐鳳年怎麼還沒有來咱們家的寺裡玩啊?”
小和尚燦爛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毛遂自薦道:“要不我跟師父說一聲,讓我下山去找找徐鳳年?給他帶個路?”
東西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了這個笨南北,唉,前些年笨南北還比自己矮上半個腦袋呢,怎麼一下子就長高了這麼多?走到一棟經閣簷下的陰涼外廊,坐在欄杆上,託著腮幫說道:“笨南北,你這麼笨,以後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該怎麼辦啊?”
笨南北雖然一直被這一家三口罵笨,事實上怎麼看都是他在照顧這三個懶散傢伙嘛,可他卻只是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臉上神情比寺中八九十歲釋字輩老和尚問他佛經歧義時還要嚴肅,似乎終於想通了,笑道:“沒事啊,只要你開心就好,你看師父和師孃,多恩愛,以後你肯定也要這樣。東西,你放心好了,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說話算話的,以後肯定要送你一盒最好最貴胭脂的啊。舍利子呢,大概買得起啦。”
東西姑娘轉頭啪一下拍在小和尚光頭上,“你還真要成佛燒出舍利子啊,笨不笨!”
笨南北傻傻一笑。
是挺笨的。
……
出了青州以後,馬不停蹄直奔江南道,世子殿下總算沒有再惹是生非,也沒有以死明志的官場忠臣跳出來觸黴頭,更沒有用性命賺名聲的江湖好漢攔路,主要是徐鳳年除了路經各地索要了一些地理志外,顧不上游山玩水,整個豫州不起波瀾地一穿而過。
這些時日中,較少住在大城裡的鬧市通衢,要麼是荒郊野嶺宿營,要麼就是一些北涼軍舊部的城外私宅,眾人每晚都要見到青罡衝鬥牛,世子殿下離去時往往是衣衫整潔,回來時就滿身塵土衣不蔽體,在隊伍中地位顯得不尷不尬的靖安王妃在被世子殿下得知精通丹青後,就讓她跟著魏叔陽魚幼薇一同繪製符將紅甲的圖紋,作為補償,就不需要她去做些僕役女婢做的卑微雜活,如今裴王妃身穿樸素至極的木釵布衣,非但沒有折損她胭脂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