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譜曲的有點兒力所不逮,浪費了一千零八字。”
徐鳳年指了指自己,乾笑道:“見諒,正是本世子譜的曲。”
白狐兒臉打了一拳,也給了顆棗子,“我說不好,那是因為有詞珠玉在前,你的曲子若是單獨擱在一邊,還是超乎我意料很多。以後好像不能再罵你草包。”
徐鳳年直挺挺後仰,躺在地上,無所謂道:“罵吧罵吧,好不容易撞見個罵我我都不生氣的傢伙,不能浪費了。”
白狐兒臉問道:“如果換作別人罵你?”
徐鳳年天經地義道:“先回罵,再往死裡打啊。”
白狐兒臉恍然道:“難怪北涼都在說你跋扈驕橫。”
徐鳳年故作深沉道:“想必你看出來了,都是我裝的,其實我是在臥薪嚐膽吶,總有一日我要一鳴驚人,要天下人都知道本世子的文治武功!”
白狐兒臉慵懶道:“你不是裝,你是順水推舟,你本來就是憊懶潑皮的性格。”
徐鳳年捧腹大笑,開懷道:“白狐兒臉,還是你懂我。剛才你這麼說來著?哦,記起來了,你要是女人就好,我便娶了你!”
白狐兒臉沒搭理這一茬,輕輕問道:“你這種懶人,竟然會學刀,真是為了老黃?”
徐鳳年搖頭道:“不全是。我這輩子十有八九是打不過老怪物王仙芝的,自然也就無法取回老黃的劍匣,這一點我很清楚,只是我偷偷想,打不過王仙芝,總還可以等到他老死那一天,這天下第二若能再活個六七十年,也算他狠,本世子心服口服。要是活不到那一天,我就去把武帝城都給拆了!”
白狐兒臉笑問道:“那你在王仙芝病死老死前,就不去東海?”
徐鳳年認真道:“去。可能正月一過就要出北涼,一些債要還,一些人要罵,一些人要殺。當然,也會去一趟武帝城。”
白狐兒臉轉頭望向躺著的世子殿下,疑惑道:“既然打不過,拿不回劍匣,去作甚?”
徐鳳年平靜道:“就是去看一看,不去看,就怕一年兩年三年這麼慢慢過下去,把老黃和劍匣給淡了,給忘了。”
白狐兒臉想了想,也筆直躺下去,雙腿伸直,輕聲道:“似乎跟我一樣,就怕自己一口氣撐不住,就把什麼都給忘了。當初給你繡冬,是對的。現在換給你春雷,約莫是不會差了。”
徐鳳年賊笑道:“白狐兒臉,可惜呀,你是男人。”
白狐兒臉還以顏色,眯起眸子笑道:“可惜你不是女人。”
徐鳳年閉上眼睛。
白狐兒臉柔聲道:“你要出北涼,我不會跟著,武庫有五樓秘笈,我登上最後一樓前,絕不出樓。所以你那個條件,能否換一個?”
不等徐鳳年出聲回答,白狐兒臉繼續道:“你若不答應,要我跟著走一趟江湖,我仍會實現諾言。”
依然閉目養神的徐鳳年扯了扯嘴角,道:“一把繡冬換春雷就足夠。老黃說了,人要知足,才能飽肚飽心。你聽聽,這道理說的,難怪他能耍出那九劍。我覺得吧,這才是高手。去他孃的王仙芝鄧太阿曹官子!”
白狐兒臉跟著閉上眼睛,竟然昏昏睡去。
清晨醒來,白狐兒臉猛地坐起,臉色雪白,身邊繡冬刀亂顫驚鳴。等到白狐兒臉發現身上披蓋著一件眼熟貂裘,這才迅速鎮靜下去,自嘲一笑。
徐鳳年找到姜泥的時候,她正提水洗衣,幾件單薄泛白衣衫,都不捨得用力搓洗的那種,看見徐鳳年,這些年好不容易從太平公主長成微平公主的女婢面容古板,對世子殿下視而不見。徐鳳年聽說了,二姐回到王府,雖然對自己不理不睬,可私底下卻把眼前這個傻乎乎寫出《大庚角誓殺貼》的丫頭片子給拾掇慘了,徐鳳年才不心疼,只有幸災樂禍,讓你鬧,讓你不老老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