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當上鏢頭的大話屁話,也只能跟竇良三位兄弟賠個罪,大當家的,咱們都幹了手上這碗酒?!”
俞修才舉起碗,哈哈笑道:“大夥兒都好漢滿飲走一個,幹了!”
到最後,徐北枳也醉得一塌糊塗,已經靠在徐鳳年肩頭,金門鏢局那些糙漢子更是七倒八歪,俞修才抱著酒罈子說著醉話,含糊不清,依稀是說這輩子咋就沒能殺幾個北蠻子。
將軍府頭號管事孫福祿滿頭大汗出現在門口。他之前被世子殿下臨行前告知要來這座小鏢局。
唯一還清醒的徐鳳年只好背起不省人事的徐北枳,跟幾位收拾殘局的鏢師笑著告辭,走出大門後,孫福祿低聲道:“公子,經略使大人大半夜的,不知怎麼就綁了個男人到府上了,這算哪門子的么蛾子。”
徐鳳年嗯了一聲。
醉相奇差無比的徐北枳瞎折騰,一隻手拍打著世子殿下的腦袋,一隻手隨意在世子殿下臉上塗抹。
孫福祿被這幅場景震驚得嘴角抽搐。
這位從北莽顛沛流離到咱們北涼的徐北枳,以後要是當不上北涼道的經略使,他孫福祿就直接改名成孫子!
徐鳳年揹著徐橘子緩緩走向馬車。
步履維艱。
第122章 輸贏
李功德被孫福祿安置在書房外的廊道上,許渾給五花大綁,受傷不輕,衣襟染血,身邊是李功德一名心腹扈從,對諜子許渾虎視眈眈。此人是貨真價實的小宗師,修為自然不俗,在陵州江湖一直跟綽號潑猴的蓮塘幫主齊名,不過一個在經略使府邸依舊享受榮華富貴,一個一夜之間滿門剿滅,死無全屍,可見當看家護院的家狗,比起當條無依無靠的野狗要舒服太多。李功德看上去還算平靜,閉目凝神,只是兩顆縮在袖口裡的拳頭一鬆一握,廊道盡頭斜靠著那位白馬義從出身的洪書文,像一尾毒蛇伺機而動。當洪書文站直身軀,李功德驀然睜開眼睛,當他看到世子殿下揹著徐北枳返回,與想象中的場景落差太大,難免有些懵了。李功德到底是官場染缸裡滾刀子滾過來的,馬上收斂心緒,讓貼身侍衛先行離去,老人這一次沒有拿腔捏調以長輩自居,而是鄭重其事地拂衣振袖,跪倒在地,沉聲道:“李功德連夜前來跟世子殿下告罪,還望殿下念在二十餘年情分上,救一救李翰林!”
李功德看不到徐鳳年的表情,世子殿下大概是先將酩酊大醉的徐北枳交給了洪書文,然後快步走來,扶住經略使大人的雙臂,試圖攙他起身,可李功德竭力低頭跪地,只聽世子殿下焦急問道:“李叔叔為何這般行事,鳳年如何當得起?翰林又怎麼了?李叔叔起來說話!”
李功德隱隱帶著哭腔道:“殿下,你若不答應去救我兒翰林,李功德便是跪死在這裡,也不會起身!”
滿身酒氣的徐鳳年怒道:“我不救誰都可以,唯獨翰林不能不救,怎麼會眼睜睜任由翰林陷入險境?!李叔叔,何必如此作態?莫不是你身為堂堂北涼道經略使,做什麼對不住徐家的心虛事情?!”
李功德抬起頭,老淚縱橫道:“殿下,李功德對北涼忠心耿耿二十年,蒼天可鑑,大將軍對李家的栽培,恩同再造,李功德自認除去不敢否認的貪墨之罪,對北涼對徐家皆是絕無二心啊!”
徐鳳年蹲在失態的經略使大人身前,輕輕柔聲道:“既然如此,李叔叔就更應該起來說話了,先說那所綁之人是誰,翰林又為何要我去救,這裡沒有外人,你我叔侄二人儘可以直說。我如果做不到一些事情,那我就去求徐驍,我就不信在北涼誰能傷了翰林!誰能委屈了李家!”
李功德這才顫顫巍巍倉惶起身,拿袖子擦了擦淚水,伸手指向那許渾,厲聲道:“此人姓許名渾,是那金縷織造李息烽的親信,也是離陽朝廷的密探,前些年攜家帶口出去踏春,李息烽這老奸巨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