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道:“夫君,又想使壞了?這次輪到誰遭殃?”
死胖子打哈哈道:“夫君我向來以德服人,向來與人為善。”
廣袖飄搖如天庭仙人的柔媚女子皺了皺眉頭,“你就如此喜歡那個陶滿武?以後我與那人的子女,你恐怕都不會這麼緊張吧?”
董胖子嘿嘿道:“這話多見外,陶滿武是你相公這輩子唯一打心眼喜歡的小孩兒,又是大哥的遺孤,多心疼一些又咋的了?你與大雍公主不對付也就罷了,女子相妒,是人之常情。可你瞎吃小孩的醋,這可不好,要是四下無人,相公可就要家法伺候打你屁股了。”
父親是提兵山山主的女子本想冷哼一聲,以示心中微微不滿,只不過見到他一路晝夜急行,每日休息不過就是疲累至極才不得不打個小盹兒,臉上拿水布一抹都能抹下幾層灰,嘴唇早已乾裂滲血,為了找尋那名在鴨頭綠客棧失蹤的年幼侄女,幾乎呼叫了手上全部人脈資源去依靠那搜尋來的隻字片語,死命追躡蛛絲馬跡,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除了打仗與拐騙媳婦以外,如此不擇手段的興師動眾,見著他那張清瘦下陷許多的臉頰,心中一柔,就不忍心用言語去針尖對麥芒。
她換了一個話題,看到城門外兵甲鮮明,眯眼輕聲道:“澹臺長平私下不是你好兄弟嗎,為何要阻你?”
死胖子打了個哈欠,他給邊境將軍們挖坑不埋那叫一個熟稔,指不定事後那幫傢伙還得過個好幾年才回過味,再想罵這個陰險狡詐的死胖子,就已經沒了那份心氣,不過死胖子對自家媳婦從來都是有一說一,解釋道:“長平要是在南朝做官,與我親近是好事,可去了皇帳做傳鈴郎,再與我眉來眼去,皇帝陛下不介意,耶律與慕容兩族難保不會學婦人嚼舌,終歸不是美事,我乾脆就來一場騙不過老狐狸卻能忽悠許多笨蛋的苦肉計,起碼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順便讓北邊知道飛狐城還有個敢跟董胖子較勁的年輕人,這個傳鈴郎也就算板上釘釘了。你啊,都是被你爹慣的,不愛動腦子,比她笨多了,娘子,別跟我瞪眼,知道你這雙眼眸兒漂亮,當初就是被你這麼一瞧,給迷倒的,魂都給瞧沒了。再說了,笨有笨的好嘛,都像她那樣聰明,我做相公的,也累,還是笨些好,打個比方,事先說好只是大比方啊,相公與兄弟們去了趟青樓喝花酒,回到家,她一聞酒氣脂粉味,就要讓相公跪搓衣板,你呢,拿著相公順手買來的胭脂,就歡天喜地,你說我更喜歡哪個?”
女子嫣然一笑,笑意裡頭有殺機。
死胖子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於是接下來原本謀劃要與澹臺長平戰上幾十回合的好戲,就成了未來傳鈴郎被插在牛糞上的那朵鮮花一劍就打落下馬。
董胖子入城時,嘆息道:“對不住了長平兄弟,都怪你小嫂子當下心情不太好。”
一劍如龍的身邊女子沒有任何神情變化,輕聲問道:“夫君,接下來如何找尋你侄女?”
死胖子出了城洞,拿手遮了遮陽光,平靜道:“封城。然後刮地三尺,什麼時候找到了我再離城。”
女子憂心忡忡道:“夫君就不怕惹來非議嗎?”
董胖子撇嘴冷笑道:“有人不服氣就來找老子理論好了,老子慢慢跟他們講道理,講不過,老子就拿鐵騎碾死他。”
身後兩名親騎離得較近,聽到將軍這句話,會心一笑。這就對了,咱們董將軍肚子裡沒墨水,偏偏喜歡與人附庸風雅和講評道理,大半是面紅耳赤吵架不過,就跳腳罵娘,若是還不解氣,就要動手動腳了,南朝官員都恨死了這個沒臉沒皮的王八蛋,尤其是春節時分,毛筆字寫得蚯蚓扭曲的董將軍還非要賣弄才學,走門串戶,死皮賴臉要那些南朝府邸都掛上他寫的春聯,狗屁不通啊,丟人現眼啊,記得曾經有街上鄰居的督監大人和觀察使大人耍了小心眼,一個說是風吹掉了黏粘不牢固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