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刺繡。這個說法如何?”
伍長眼睛一亮,不得不正眼看了下這個青皮,破天荒拍了拍肩膀,嘖嘖道:“不錯不錯,你小子有點小聰明,叫什麼?這趟差事若是妥了,以後跟著我混,在倒馬關這裡任你吃香喝辣,只管報上本官的名號,看誰敢收你的錢!”
那得了一大筆橫財還得富貴的無賴激動萬分,顫聲道:“軍爺,小的叫張順,軍爺喊我順子就行!”
看到軍爺朝小溪那邊扭了扭脖子,張順潤了潤嗓子,狠狠瞧了一眼那個自己每晚上都奢望著摟在懷裡褻玩的小婦人,讓你端架子,老子得不到你的身子,也絕不讓你有清白日子過,你不是為了貞節牌坊,連許多樁家境殷實人家主動找上門的婚事都拒絕了嗎,老子知道你這個小娘們傲氣,偏不讓你身子和名聲清清白白,等到被那個天大的軍爺果毅都尉玩過了你,你還有什麼臉皮和心氣繼續裝貞潔烈婦?嘿,到時候老子再好生折騰你,豈不是與大將軍都成了一起做過那種事兒的連襟兄弟?只是不知道等輪到老子,得是第幾手了,看情形,身邊幾位個個眼神跟豺狼一般的軍爺,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一肚子壞水的張順悄悄努了努嘴,伸手抹去口水,大聲嚷道:“許清,倒馬關有位將軍夫人請你去刺繡,賞銀……”
伍長騎士自作主張輕聲說道:“二十兩。”
張順立馬順竿子往上爬,以施捨語氣拉長嗓子說道:“二十兩!你一年到頭也掙不了這麼多,還不趕緊跟軍爺一起回倒馬關?!耽誤了將軍夫人,你吃罪得起嗎?!”
張順賊心暗起,儘量語調平靜道:“那籃子衣物,我替你拿回家就行。”
馬背上的軍爺伍長皺了皺眉頭,如何不知道這張順的齷齪心思,但他還是沒有出聲。他知道讓底下人心甘情願辦事,當一條不光會搖尾巴還能替主子咬人的走狗,光靠官威壓著是不行的,若是不給點額外甜頭,個個油滑吝嗇,你能如何?
徐鳳年這時才知道她叫許清。
只是這個簡簡單單姓名裡的清字,在這個世道,是不是過於沉重了點?
小娘許清咬著嘴唇,她背後小溪才及膝高度,哪怕投水,又淹得死誰?她搖頭道:“我不去!”
伍長與身邊騎士都面無表情,顯然預料到會是這個回答,沒有急於施壓,一個孤苦伶仃的孀女,如何在與十餘鐵騎以及與整個倒馬關的抗爭中勝出?
張順怒不可遏道:“許清,你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老子把你打暈了扛去倒馬關!”
許清抬起手臂,手裡有一根敲衣的實心木槌。
十餘騎卒見到這個小婦人如此倔犟得可愛,哈哈大笑。
張順憤恨這個不識抬舉的娘們讓自己丟人,捋起袖子就要去溪邊讓她知道拳頭輕重,當然不會真用死力去打她,揩揩油也好的嘛。
“娘,不要去!”
一路跑得灰塵撲面的稚童不知摔了多少跤,終於出現在眾人視野,這個頑皮卻孝順的稚童帶著哭腔,拼命對他娘搖頭,窮苦孩子,多少會早些知道世事的辛酸。
張順獰笑道:“許清,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子,你若是忤逆了軍爺們,他們宰相肚裡好撐船,不與你一個寡婦計較,可張順我就要跟你兒子好好交情交情了!”
張順說完小跑向孩子,六七歲的孩子如何鬥得過正值壯年的潑皮無賴,被箍在張順懷裡,孩子張嘴咬了一口張順手臂,帶出血來,被氣急敗壞的張順拿手臂掐住他脖子,竟是要有勒死稚童的跡象。
小娘依然沒有哭出聲,轉過身放下竹籃,擦去眼淚,這才轉頭平淡道:“我去。”
第010章 春雷不動幽州動
徐鳳年走到有一手好刺繡的小娘身邊,提起竹籃,交到她手上,攔在她身前,看著那些打著北涼鐵騎旗號的倒馬關武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