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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羽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你想參佛就參,可別遞了頭髮做和尚去啊,做和尚就不好玩了,天天青菜豆腐,還不能吃肉喝酒,人生又有什麼意趣可言呢?”
她在山寨裡見識過了穆奇帶著一幫部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盛景,哪怕長大之後跟著謝弦東奔西走,也見識過不少富人如何享樂,奢侈成風,堆金砌玉,但在謝羽心裡,人生最快意之事莫過於無拘無束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崔晉頂著謝弦的注視,硬著頭皮沒有將扒拉著自己袖子的那隻小手給拂開,唇邊笑意輕溢:“我若是真做了和尚呢?”
謝羽便道:“你若出家了,你府裡的銀子寶貝誰來花?不如交到我手上去做善事,也算給你積些功德?”
崔晉面上笑意越來越濃,若非當著謝弦的面兒,他都要笑出聲了。謝羽大約也感受到了謝弦的注視,扯著他從房裡出來,壓低了聲音道:“我聽春姑姑跟夏姑姑小聲議論,孫爺爺拒見你,我都想法讓你跟孫爺爺見面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孫爺爺有所求,你可是欠了我一份大大的人情,往後有好事兒可得記著有我一份啊!”
崔晉瞠目:“原來你知道?”
謝羽得意,極小聲道:“你還真當我傻啊?我能隨便出入孫爺爺這裡,是因為我對老爺子無所求,最多逗孫爺爺一樂,你可不一樣了,心裡想的東西我也能猜個不離十。”在崔晉震驚的目光之下,她踮起腳尖拍了下他的肩膀,趴著他的肩膀耳語:“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反正你將來別後悔就成。”
謝弦與孫銘告辭,從房裡出來,面沉似水:“阿羽,我們該回去了。還不快跟周王告別?”
崔晉還處於震驚狀態,他在考慮是不是自己哪裡掩飾的不夠好,這才讓謝羽瞧出了端倪。就連魏帝與太子,是不是也並未全然相信他毫無爭儲之心,只一心一意養病。
直到謝羽離開好些日子,崔晉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周翰海來的時候是領了差使在身的,走的時候卻幾乎是被周王遣送走的。他萬分不同意周王的決定:“陛下派了微臣來照料周王,周王還在寺裡,微臣如何能離開呢?這不是有負皇命嗎?”他還想留下來同空智大師好好討教醫術呢。
只是周王態度十分堅決:“既有空智大師在此,周院使只管跟父皇講,本王久慕空智大師醫術,正好留在寺裡調養身子,等過年了再回宮裡向父皇請安。”
好說歹說,周翰海最後是被周王的護衛打包送走的。
程彰在孫雲掐了謝羽的次日就已經離開了,他走的時候問過兩個兒子,程旭與程智都留下來陪著謝弦,他便帶了一隊人馬走了,只留了部分護衛給兄弟倆,還前來向謝弦辭行,結果謝弦出去晨練,謝羽跑去了孫銘的院子裡玩,一個都沒見到,只能惆悵下山。
他自己也覺得不受謝弦跟女兒待見,想著等程卓一家子回來,到時候還有機會見面,無論如何總有相聚的時候。
謝弦一路帶著兒女下山回城,才進了城門口,迎面便被個口吐鮮血的年輕男子差點撞到了謝羽馬上,虧得謝羽騎術精湛,胭脂又反應靈敏,前蹄高高揚起,愣是避免了一場悲劇。
不過緊接著,便有一隊人馬過來,將那年輕男子鎖拿。領頭的是個面有長疤神色陰冷的中年男子,鎖了人不說,還下令:“這嫌犯不往別處撲,偏往這隊人裡撲,將這些人都給鎖了,帶回詔獄慢慢審問。”
謝弦離開長安太久,對京中局勢不熟,而眼前這隊人馬服色鮮明,瞧著既非禁軍也非巡防營,她只是冷冷高坐在馬上,看著這隊官兵將他們一行人給圍了上來。
緊跟著謝羽身後的程旭見勢不妙,下馬過來道:“苗千戶這是辦差啊?今兒您可是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