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護工都自願捐出了一部分薪水。不過指揮官想說什麼?難道要為我們鳴不平?”孟潘語氣裡帶著自嘲。
赫沉偏頭,以一種旁觀時漠然的惋惜語氣說:“當然不是。”
衛珈覺得心口像壓了一塊石頭,不至於喘不過氣,但讓人心情沉重。這種沉重來源於她清楚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她沒錢沒權,沒辦法給救助中心半點幫助。而且就算她能幫助這一個,那其他區的救助中心呢?以及如果其他救助中心的護工沒有那個經濟實力捐贈呢?情況肯定會比這裡還糟糕。
“那麼,指揮官今天特地過來就是為了看看小軒?”
赫沉不置可否。
孟潘轉頭,目光落在窗邊女人的背影上。
一個漂亮的人類女性。
對於這一類女人的選擇孟潘從來不做評價,他見過太多,料想面前這個也是同樣。不過他卻在忖度赫沉對她的態度。
冷冰冰的仿生人領袖,會單純因為一個人類女人的意願而專程跑一趟?而且是陪著一起過來。
“那個男孩跟你很親近。”
冷不防聽見赫沉這麼說,孟潘回過頭驀地笑了:“他清洗記憶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大概是雛鳥情結?”
“這種行為很愚蠢。”赫沉似笑非笑,“即便是第一眼見到的人,也不該被給予盲目的信任。”
衛珈聞言看向兩人。
“那他應該相信誰?他沒有親人,是個孤兒,難道要相信害死他父母的仿生人?”
“難道他的父母把自己的孩子當成殺人的工具就沒有錯了嗎?”
孟潘原本正攥緊手剋制著自己的語氣,聽見這句話怔愣片刻,看向從剛才起就一直一言不發的衛珈。
“你說什麼?”
“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不管大人抱著怎樣的恨意與目的,都不該強加在一個孩子身上。”衛珈坦然回視。
這件事仿生人與人類誰對誰錯衛珈覺得自己沒什麼發言權,但是她從來都不認同小軒父母的做法。
那個棉花糖被扯開後露出裡面炸/彈的畫面,還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茫然大哭的畫面,衛珈實在難以忘記。
赫沉看著站在窗邊的女人若有所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錯在於那些動手的人類?”孟潘皮笑肉不笑。
“並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我沒有這種意思,只不過單純從小軒的立場出發而已。”
“從小軒的立場出發?”孟潘笑出聲,情緒抑制不住地有些激烈,“你有什麼資格以小軒的立場說話?憑你是個人類卻拋卻人類立場依附於仿生人?說起來那些人的死也有你的份,也算是因你而死。”
話音剛落,面前就多了個正對著他眉心的、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