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真的無比疑惑地接著問道,“這算什麼?”
無數目光一瞬間落在衛珈身上,而她只是望著面前某一處一言不發,好像說到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大概還有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你們不認識她不要緊,總該認識衛城。”葛恩語調輕鬆,彷彿只是在談論天氣,眼裡的輕蔑卻根本藏不住,“衛城生前留下了無數研究成果,包括類人情感的研究。有了這個東西,所有仿生人都能擁有真正的人類感情。”
“原本強大的、不會被這些軟弱感情所拖累的仿生人,卻想著倒退去擁有弱小人類的感情?是不是都忘記人類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毀滅的?”
“在我看來,這是個十足的笑話。”
“或許是你們的指揮官自己渴望這些愚蠢可憐的感情還不夠,還企圖讓所有人變得和他一樣。又或者是你們眼前的這個女人,打算利用她父親的研究成果讓一個仿生人愛上自己,而這個仿生人恰好還是最高領袖。”
“一個讓人佩服的陰謀詭計。”
“我父親他根本沒有留下類人情感專案的研究成果,”衛珈壓抑著憤怒,“你明明已經看過包含了所有研究成果的檔案,卻捏造謊言、誣陷,到底誰策劃了陰謀詭計,結果不言而喻。”
現在的情況顯然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喬易。他不知道衛珈到底是什麼時候跟葛恩有了接觸。
“根本就沒有什麼程式能讓仿生人真正擁有人類的感情。”衛珈平復呼吸,“這一點上,你恐怕高估我父親了。”
葛恩不在意地笑了幾聲,“你們的指揮官和這個女人的關係是不爭的事實,到底該相信哪一套說法相信大家自有判斷。”
他話音剛落,底下的議論聲又多了些。
在這短暫的空當,葛恩將擴音的小東西關掉後隨手扔在一邊,接著用槍口輕佻地點了點她的臉頰,“既然一切都快要結束了,那就再多說點高興的事。”
衛珈皺著眉厭惡地別開臉。
葛恩一挑眉,輕嗤,“當初衛城本來可以不用死的。是我,還有路定聯手促成了這件好事。當然了,主要還是他的功勞,畢竟是他一手調換了你父親平常服用的緩解心臟慢性疾病的藥物。所以,大家都以為他是意外死亡。”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最後葛恩相當滿意地為這個秘密做了總結。他看著面前的女人從不可置信到震驚與憤怒的目光,愉悅得幾乎忍不住想拿槍對準她那漂亮的眼睛來一下。
衛珈幾乎要失去理智。
路定?還有葛恩?他們是害死自己父親的人?!
她根本沒有心思再去考慮更多,完全只是憑藉本能抬手就要狠狠擊向葛恩的臉,然後對方卻像是提前察覺了她的意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她的脖子。
疼、壓迫與窒息。
這是一瞬間裡衛珈的全部感受。
下一秒,她忽然感覺到什麼東西破空划來,掠過她的臉,然後脖子上就驟然一鬆,隨著葛恩痛呼的同時,那聲槍響才彷彿傳到她耳朵裡。
是子彈射入了葛恩的手腕。
這成為了某種訊號,那些被程式影響的衛兵不約而同地將槍口對準了衛珈身後,也就是那個開槍的人。
她捂著脖子喘息,咳嗽幾聲就迫不及待轉頭看過去,然而看清後那種急切地想要求證猜測的念頭像是被一桶冷水給迎頭澆熄。
開槍的不是他,是喬易。喬易面前那些沒被影響的衛兵也齊刷刷抬起槍口瞄準倒戈的同伴。
而喬易身邊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撐著身側的桌沿站起身,然後為求清醒似的甩了甩頭,額前幾縷金髮因此垂落。
他直起身,閉著眼呼吸幾下,然後皺著眉頗為不耐地扯開領帶扔在一邊。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