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答,用的是過去用過無數次的搪塞理由。
路定神色頓時變得又無奈又有些氣憤:“指揮官,我是研究所的最高負責人,從破譯專案一開始我就在全力跟進,我想我有知道的權力。”
“研究所最高負責人?”他緩緩重複路定說過的話,最後抬眸淡淡道,“而我是這十三個區的最高‘負責人’,你覺得你有資格在我面前要求‘權力’?”
路定神色僵滯。
“指揮官,你……”半晌,他才艱澀地從喉間擠出幾個字。
衛珈看在眼裡,接著垂眸盯著地面,心裡有些愧疚。
她聽見這番話,想到了研究所裡的那些研究員。他們之中有一小部分將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了密碼破譯上,拋開那些被迫為仿生人辦事的不談,其他的大多都是期盼著類人情感專案的結果。
但是她這裡沒有任何進展,而且還一直沒能說實話。
要不要直說了?免得他們一直抱著希望,如果最後希望落空……
可這個念頭一閃即逝。
衛珈明白,她似乎有說出實情的理由,但更多的理由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這牽扯到的因素太多了,不僅僅包括那些研究員的期待,還涉及了議事會的態度和做法、人們的態度做法等等。
議事會本來態度就有所改變,如果這個問題一坦誠,他們只會更雷厲風行地試圖去扭轉輿論對於這個專案的風向。
到時候即便有一天她成功破譯了密碼也晚了。
“路教授還有什麼想說的?”赫沉好整以暇道。
“……沒有了。”路定臉色有些憔悴,他看著一旁站著的衛珈,看清她眼裡隱隱的愧疚時勉強笑了笑,嘴唇開開合合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一聲:“珈珈,照顧好自己。”
她點頭,輕聲回:“你也是。”
通話結束,影像消失。
“不要因為一時心軟而告訴他什麼。”
衛珈一愣,他看出自己剛才在想什麼了?
“我知道。”她說。
“找我?”赫沉看著她,問起來意,“什麼事?”
衛珈知道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透過考核,這樣才能繼續研究密碼。至於別的,現在跟赫沉提起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於是稍微整理情緒後答道:“我下午想繼續訓練。”
說話時,她餘光看見身側半空的懸浮屏不斷變幻,原本的通話頁面縮小成一點落在左下角,露出另外幾個分屏。
大概是接入通話前赫沉正在瀏覽的頁面。衛珈心裡這麼想著,目光無意識掠過。
——然後忽然頓住。
她微微睜大眼。
赫沉當然也注意到了,與此同時也看到了她神色的變化。他臉色驟然一僵,然後飛快抬手關掉了光腦,所有懸浮屏消失在空中。
他忽地皺起眉頭,冷靜的面部表情像出現了裂痕。
“……可以。”半晌他才勉強吐出兩個字,說完,弧度利落的唇線緊抿起來。
“那,那我先出去了。”衛珈盡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她想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但是又可以想象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僵硬。
她抬手將鬢髮挽在耳後,接著轉過身,剋制著加快腳步逃離這種尷尬氛圍的衝動,一步步走出了書房。
門“咔嗒”一聲關上。
於是她剛剛看到的、又被刻意想忽略掉的東西猛地湧了上來。
剛才通話頁面退去後的其中一個懸浮屏上是搜尋資料頁。上面的搜尋框裡清晰顯示出剛才使用光腦的人到底查閱了些什麼東西。
【人類女性生理期】
【什麼是喜歡】
【怎樣讓一個人類女人喜歡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