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睜開媚眼如絲的眼,但笑不語,兩條腿卻纏得更緊,如同盤繞泥土的老樹根,半晌才嗔道:“那在陳哥哥看來,是我美呢,還是你的娘子美?”
陳堂主又急不可耐動起來,咬牙道:“這還用說,當然是小妖精你了,那黃臉婆哪裡比得上夫人的味道鮮美?”
口水流出來了,大漢心癢難耐地嚥下去,睜大眼戀戀不捨地盯著那兩團被人捏揉的地方,喉嚨咕嚕咕嚕響,最後目光又移到那張微微張著似舒服似難受的美豔面容上,又咽了口唾沫,兩手用力搓了搓,一步一回頭踮著腳尖從窗前離開。
大漢繞一圈回到門口,耳朵附在門上,等屋子裡撩人的聲響平靜下來,才清了清嗓子,敲門道:“夫人,外面有一個叫荀裕的人求見。”
過了一會人,朱夫人慵懶的聲音隔門傳來,“你說的那小子可是個白臉的瘸子?”
“正是,他說給夫人帶了一份大禮,想見一見夫人。”
“大禮?”朱夫人話裡帶笑,笑裡透著溫柔,理了理衣物道:“把他帶到大堂,好生伺候著,注意點分寸,別玩得過分了,我也好回他一份大禮。”
大漢豎起耳朵聽著,稍加思索才退去。用拇指粗的繩索將荀裕綁起來,親自押他到前堂。他可以肯定夫人口中的伺候,遠不止這個程度。
荀裕遠遠便望見朱夫人。她似乎並未有太大的變化,看起來仍雍容華貴,兩眼一睜一合間,俱是風韻。只是脾氣似乎更好了,吐字柔聲細雨,喜怒亦不外露,大約沒有人能看進她的心裡去。
朱夫人瞥了眼荀裕,笑了笑道:“聽說你來給我送禮了,怎麼倒是兩手空空的?”
“夫人的待客之道雖然另類,我卻不能唐突了去。故人相見,自然要備一份大禮方能顯得誠心。”
朱夫人纖纖玉手搭在椅欄上,慢悠悠起身,邁著金蓮小碎步走到荀裕面前,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道:“如此,我便拭目以待,等著爹不疼娘不愛的二皇子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荀裕亦笑了笑回道:“夫人守著如此大的山寨,若終日以打家劫舍為生,終究不是長久之道。即便過去幾年裡夫人積攢了不少錢財,可要養活這整個寨子的人,終究不是易事,如果沒有其他財路,只怕不用多久就捉襟見肘了。因此今日我前來,正是為了給夫人送一條財路。”
朱夫人偏著頭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卻又但笑不語,既不表示贊同,亦不發聲反對,只耐心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荀裕見她始終未開口,又壓低聲音道:“我給夫人送的這份禮,足以保證青雲寨上下十年的吃喝。”
朱夫人卻並不動心,正視著他道:“二皇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十一年前,你父皇一聲令下,我朱家滿門忠烈人頭落地;九年前鬧饑荒,你差點被我這弟兄們煮熟了吃屍骨無存,而現在你卻說來給我送財路,你覺得這個笑話好笑不好笑?”
“夫人何以覺得這只是個笑話?”荀裕沉聲道,“自古上位者獨攬生殺大權,你我在他面前皆如螻蟻。我徒有皇子之名,奈何被他所惡,自身亦是朝夕不保。朱家滿門忠烈慘遭屠戮,我那時尚年少,又勢單力薄,雖有心救之,終究無可奈何,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朱府一家淪為冤魂。皇帝欠夫人數百條性命,夫人心中怨恨,找其子孫償還父債,亦屬情理之中,我又哪裡會有懷恨之心?”
“二皇子的意思是,過去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記恨?哪怕我曾經將你關進伙頭房準備吃掉,你也不介意?”
荀裕眼神閃了閃,最後搖頭道:“當初被關進伙頭房,險些命喪此地,若說沒有怨言,那只是誆人的假話。但過去的事畢竟已經過去,人總得往前看。我今日來到青雲寨站在夫人面前,就是想跟夫人談一樁買賣。為了長遠利益考慮,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