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眼底微光閃爍,瞳仁漆黑如墨。
如果是針對他,他一點也不怕,可是那人針對的是雲渺。
陸徵一把牽住的她的手,將她帶上了車,“手機給我。”
雲渺倒也不算太驚訝:“你懷疑他定位了我的手機?”
“嗯。”陸徵垂眉快速拔掉了雲渺的手機話卡,折碎後,發動了車子。
牧馬人在南北暢通的主幹道上高速行駛著,碎掉的卡片很快被窗外的風帶走了。
雲渺眉頭動了動:“如果是監聽,我能反監聽……”
陸徵:“他知道你的號碼,還是不安全。”
這些快遞都是因為知道她的號碼和地址才寄過來的。
雲渺:“那怎麼辦?”
陸徵:“重新換一個。”
車子在老城區繞了許久,陸徵將車子停到了路邊,側身跳進午後炙熱的驕陽裡。
雲渺發現陸徵沒拿手機,匆匆跟了出去。
兩側的行道樹是梧桐,傘蓋一樣的樹蔭遮蔽了頭頂如火的烈日,但是炎熱絲毫不減。
陸徵在前面走,他的步子邁得很快,雲渺幾乎是競走才能跟上。
雲渺追上來:“去哪兒?”
“逛逛。”
陸徵說的逛逛,起碼走了半個小時,走街串巷。
終於,他在一處書報亭前停了下來,胖老闆正在整理剛到的雜誌。
陸徵開門見山:“三張不記名的電話卡。”
老闆:“三十一張,裡面有十塊錢話費,一共一百二,支付寶還是微信?”
陸徵往他面前遞進兩張一百塊錢:“現金。”
老闆挑了挑眉,通常買這種不記名的電話卡都不是什麼好人,他也懶得管閒事,給陸徵找了錢重新到裡面整理書。
陸徵繞了這麼多到彎,就是讓雲渺的號碼保持絕對的機密。
陸徵將那三張卡分別扣下來,號碼存進了手機,卡片放進了雲渺手機殼的夾層:“如果發現不對勁就換一張。”
雲渺點頭:“行,我幫你反跟蹤。”
半個小時後,給雲渺打電話的快遞員找到了。同城閃送件比較特殊,收快遞人和發快遞的人往往都是同一個。
老實巴交的快遞員,見了陸徵有點緊張,“警官……”
陸徵:“你們寄送快遞時不做檢查?”
那快遞員支支吾吾地講了半天,“本來是做的,但今天太忙了……”
陸徵:“收件記錄呢?”
那快遞小哥在隨手的包裡找了找,遞過來一個本子:“這個件比較特殊,沒有留記錄。”
陸徵:“有看到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沒有,他給我打了電話,東西放在前面的石森公園,我去拿的,錢也給得正好。”
“通話記錄呢?”
那小哥在裡面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那串號碼,打過去,那邊是串虛擬的空號。
“東西放在石森公園哪裡的?”
“就在大門口。”
陸徵和雲渺立刻驅車前往,石森公園前不久發生了火災,正在整改中,沒有攝像頭,也找不到任何的記錄。
線索又一次斷了。
這是那個人一貫的作風,謹慎、狡猾,貓鼠遊戲,善於玩弄人於鼓掌之間。
雲渺:“下一步怎麼辦?”
陸徵:“還是先去鳳城。”
他有種預感,這個人和張秀、張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牧馬人上了高速,陸徵在服務區把自己的手機關了機。
在雲渺的反跟蹤程式出來前,這是斬斷對方跟蹤的唯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