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樂意了,她心疼閨女自然就想佟雪多幹,兒媳婦兒是別人家的閨女,她恨不得多使喚使喚。
“雪呀,你看你都和我們一家幹活兒了,時不時趕緊成親呀?”大伯孃心裡對佟雪又鄙夷又來氣。
明明之前勾搭武兒處物件了,後面卻又裝什麼貞潔烈女,說怕影響不好不隨便到家裡去,有那麼幾天好像還跟武兒鬧脾氣。
這幾天要收麥子,她為了讓武兒給她幹活兒,又覥著臉湊上來。
大伯孃就想讓他們趕緊辦婚事,定親什麼的沒必要。
佟雪心裡有氣,卻又不知道氣誰。
她之前總回城活動關係,傍上一個男人,他說能給她安排工作,結果睡了她又說不好辦,想就那麼拖著她。她不甘心,就想鬧一鬧,誰知道男人的老婆護短反而把她打一頓,說她破鞋勾搭漢子要送她去勞改。
她鬥不過人家,只能灰溜溜地回了鄉下。
她雖然靠上唐武卻只想讓他幫忙幹活兒,並不想嫁給他。
知青一旦和當地農民結婚,那就等於一輩子紮根農村,這輩子別想再回城了。
戶口是農村和城市之間的一道天塹,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是真的不甘心呀,那麼多人都回城了,怎麼就缺她一個?
她一直留意哪個知青有機會回城,私下裡接觸人家,希望回城的那個能帶上她。
就大伯孃說的躍進大隊那個回城的男知青,她也接觸過,可惜人家沒理她。
她又氣又窘,回城無望,眼前又是一場又一場的高強度大體力勞動。
她真的扛不住了。
她只能又跟唐武妥協,給他兩分好臉一點甜頭,就哄得他鞍前馬後地伺候。
她真的不甘心呀。
如果不計較戶口,不是非得回城,一旦她開口說嫁,鄉下這些泥腿子排著隊討好她。
所以不是她不夠好,不是她不漂亮,是她沒有關係。
但凡她有個城市戶口,也能嫁個城裡有工資的家庭,讓人家養著她。
但凡那樣,她也不需要這樣辛苦。
唐武越對她好,她越不甘心,越討厭他。
唐武卻沒有一點眼力見,抽空還要扶一把、摸摸小手、捏捏細腰,若不是人多不方便,他真想拉著佟雪去後山乾點啥。
“雪、那個、那個晚上去我家住唄。”他小聲乞求。
佟雪心裡厭煩得不行,這男人怎麼這麼蠢,滿腦子都是下半身那點事兒,恨不得吃了她。
真是讓她噁心。
她真的有點反胃。
就在這時候公社郵遞員騎著腳踏車從遠處過來,路過麥田他喊了一聲,“這裡是唐家村的地吧?”
有人喊道:“是嘞。”
郵遞員立刻掏出一封信,喊道:“正好,這裡有吳金知青的回城調令,你們給捎到大隊去。”
什麼?
聽見的社員和知青們都愣了。
吳金還能回城呢?
他不是被送去磚窯廠改造了嗎?
郵遞員笑道:“那有啥的,老子英雄兒好漢唄,人家老子有本事,當然能給兒子調回去,這下呀勞改都省了。”
說著他腳一蹬,騎著腳踏車又跑去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