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赤腳大夫也積累不少經驗。
唐圓陪他一起回家拿。
路上唐中和問問唐圓晌午的事兒。
唐圓笑而不語。
唐中和伸手指虛點了點她的腦袋,“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學這麼聰明的。”
唐圓垂下濃密的眼睫,語氣帶著點傷感,“可能意識到繼續原樣下去會家破人亡吧。”
唐中和被她的說法嚇一跳,“不至於呀,不至於。”
他看唐圓被自己那句話引的情緒有點低落,趕緊換個話題,“我聽說封辰最近和你走得很近啊,大晚上去你家,今早上還給你送魚。”
唐圓吐槽:“咱村真是沒點秘密。”
唐中和笑道:“他也沒揹著人偷摸去,別人都看見了。”
唐圓:那也傳得太快了吧。
她趕緊解釋一下,非常認真地解釋,在山裡遇到互相幫助一下,她教他編魚簍,他作為回報給她送一次魚。
唐中和:“後山裡有魚?我咋不知道?”
唐圓就說了位置,“你沒去過?”
唐中和:“去過,有一次乾枯著沒水,有一次是個大水潭。”
他平時忙,真沒空去翻那座看起來挺難爬且貧瘠的石頭山,而且裡面除了石頭就是樹,也沒什麼好東西。
大家砍樹或者撿蘑菇啥的都是去西邊。
唐圓聽他的意思猜測封辰得往很深的山裡去開荒,估計得翻過那座很高很高的巨石峰。
那她沒機會了,那座巨石峰真的沒人能爬過去。
她心裡挺失望。
天黑了,唐中和亮起手電筒照路。
要不是當赤腳大夫能往縣裡去,或多或少有點額外補貼,他可捨不得花錢買電池。
這年頭手電筒買得起,電池用不起。
路過唐圓家自留地,她爹孃已經看不清便停了秧地瓜坐在那裡等她。
大半個月亮明晃晃地掛在東南方藍黑色的夜幕上,周圍的星子不顯,卻有層疊如紗的雲彩緩緩飄過,給浩渺的夜空帶來一絲夢幻。
山裡起了霧,一波波飄下來,落在身上,讓人覺得冷津津的。
唐爹有點擔心閨女,又問媳婦兒冷不冷。
唐媽:“還穿著棉襖呢,不冷。”
三月下旬當地還是要穿棉襖的,有錢人可以穿薄棉襖或者夾襖毛衣什麼的,條件不允許的就只能棉襖,等熱起來直接脫掉穿單衣。
白天干活兒熱夠嗆,晚上就涼颼颼的,那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窮呢,沒那條件換衣服。
唐爹:“等發了布票,你和閨女一人做身夾衣。”
以前家裡布票都是老孃說了算,給侄女出嫁、給唐文娶媳婦,現在分家了布票都給媳婦兒說了算。
至於唐武結婚,那不是有大房湊布票麼?
見男人主動為小家著想,唐媽心裡甜滋滋的。
她又小聲說起閨女和封辰的事兒,倆孩子看著般配,處起來也和氣。
正說著聽見閨女和唐中和過來,他們趕緊打住。
招呼一聲,幾人一起去封家。
唐中和給封老太檢查一下,判斷有骨裂,需要打板子修養。
唐圓慶幸自己堅持,否則讓老太太自己瞎對付,等骨頭長歪可麻煩。
封老太也有點後怕,差點就變瘸腿拖累孫子了。
她拉著唐圓的手,親熱地道:“好閨女,多虧你救了我。”
唐圓有點不好意思,救這個字太重啦,她道:“封奶奶,你別太客氣。”
唐爹唐媽都不善言辭,人家有活兒他們就幫忙幹,說好聽話就不開口。
封老太看了兩口子一眼,露出很為難不好意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