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然後就是,好餓。
渾渾噩噩之中,佑氡的意識逐漸恢復。取回知覺的一瞬間,頭痛欲裂的感覺隨之傳來。飢餓感隨之而至。
由於無法行動,佑氡只能將感知散佈至全身經探知,身上其他地方果然已經恢復完好。現在還沒恢復行動的原因在於之前對腦部神經的衝擊太大,如今還未適應過來。
說人話就是太痛了,痛到相應神經都自我保護式的截斷,現在還沒完全疏通。因本質上不算傷勢,所以沒法自動修復。只能在恢復意識之後主動引導崩壞能進行疏通,而這個過程同樣痛苦無比。
好在與之前承受的那一下攻擊相比,這點痛楚已經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空之律者比他想象中要狡猾。在察覺到自己的特殊性之後,對方果斷放棄了防禦,一邊承受自己的進攻一邊為那最後一擊做充能準備。
如此龐大的崩壞能反應不可能瞞的住,所以對方將蓄能的階段放在了虛數空間。如此一來,即便是再怎麼強大的崩壞能反應,空間的隔絕也能將之完全隱藏。
回想起空之律者捨命的一擊,佑氡現在還有些不寒而慄。那是抽乾了對方身上的崩壞能所凝聚出的一擊,威力比之自爆都不遑多讓。同時因為限定了能量的輸出方向,實際上的有效輸出傷害甚至比自爆還高。
處於那股洪流之中的佑氡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遭受侵蝕,宛若無數根針在紮在他的每一根神經一般。而不幸的是,因為承受能力太高,恢復力又極強,佑氡的身體在不斷的重複被摧毀又治癒新生的過程。
相比之下,凌遲甚至都算得上是一種仁慈。
“還沒醒嗎?可是身上明明都沒有傷啊……該不會成植物人了吧?”
有人在說話。佑氡聽的真真切切。
但因為沒法睜開眼睛,也沒法將感知釋放出體外。佑氡對外界的情況完全不知。
失去意識前最後所記得的東西是自己傾力開啟傳送門,然後從中墜落至現實空間的一幕。以及那「噗通」的一聲。
可以猜測的是,自己失去意識之後一定是落入了水域之中。而從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鹹腥味來看,那道傳送門應該開在了海上。
而自己隨著洋流飄蕩,飄蕩到了某個岸邊,然後被這個聲音的主人給撿了起來。
聽聲音是個女性,還有些熟悉。但確實是不記起究竟在哪裡聽到過的了。
這個結果對佑氡而言算不上太好。被人撿到他無法確定對方是否好心,可能遇上大好人也可能遇見某些十惡不赦之輩。若是運氣不好,自己的清白之身可就沒了……要是好看還能接受,萬一是個痴女色魔……不不不,痴女雖然難以接受,但好歹還是個女性。
若是……
咦呀!不能再想下去了!
思維飛速發散,在即將飛出銀河系的時候被佑氡及時收回。
總之,落入人類社會對他而言遠不如落入崩壞爆發的區域好。由於律者的身份,崩壞獸不會對他怎麼樣,他反而還能自發吸收周圍的崩壞能來加速治癒。
不過事已至此,做這些假設也沒用了。專心疏通神經,等恢復了行動能力再說吧。
耳邊傳來輕微的關門聲,輕快的腳步聲響起,隨即漸行漸遠——把自己撿回來的那個人應該離開了。
……
專心疏通神經的佑氡對時間的感知極為模糊,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會兒。反正一段時間後,遠處傳來了輕輕的腳步。從頻率和輕重等特徵來看,應該是剛才的那個人。
對方開啟門,然後緩緩靠近了自己身邊。隨後嘴唇處傳來了冰涼的觸感,一股發涼的有一股淡淡奶味的液體流入口腔,滑過喉嚨。
這是在給自己餵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