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此時此刻,他彷彿如同那結著愁怨、宛若丁香一般的姑娘,獨自彷徨。
全場都被他細膩的嗓音,還有他豐富的情緒代入了情境之中,安安靜靜,仔細聆聽。
音樂結束,詩歌吟誦完畢,每個人都還沉浸其中,沒有回過神來。
簡斯尋已經不僅僅是在朗誦詩歌,更像是獨白,是有劇情的表演。
臺下掌聲如雷。
簡斯尋下臺的時候,特意朝著薄延投來微笑的一瞥。
這一個眼神,被薄延視之為是挑釁。
兩個男人之間,火藥味也漸漸濃烈起來。
簡斯尋朗誦之後,有中場休息十分鐘。
這會兒就連信心滿滿的許朝陽,都有些忐忑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咱們比不過人家專業的水平。”
荊遲往後一仰,靠在鬆軟的椅子上:“老子已經看開了,這種娘唧唧的比賽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專長,有本事讓他來和咱們比狙擊和越野啊,看誰幹得過誰。”
薄延被這幫“衰兵”弄得心煩,索性起身離開了禮堂。
今汐站在靠牆的過道邊,認真看完了簡斯尋的朗誦。
簡斯尋上臺那一股範兒,颱風可以說非常穩了,看得出來是很有表演的經驗。
她不禁為薄延捏了一把汗。
薄延沉著臉走出禮堂,手裡拎著煙盒,朝男廁走去。
今汐連忙追上去:“薄延學長。”
在薄延走進男廁的前一刻,今汐揪住他的袖子:“下一場就該你們了,別抽菸,保護好嗓子。”
詩歌朗誦跟唱歌跳舞一樣,一個停頓接續不上,整個表演就全毀了。
今汐見薄延臉色不好看,知道是簡斯尋的表演珠玉在前,他心裡沒底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薄延手中的煙盒拿走,塞進自己的挎包裡,柔聲說:“我幫你保管,比賽完再還給你哦。”
薄延任由她拿走了煙盒,轉身走到陽臺邊,手撐著檯面,望著遠處闌珊的宿舍樓,眉心微蹙。
“屁汐,如果我贏不了怎麼辦。”
連日來,他都表現得躊躇滿志,這還是今汐第一次…見他這般的不確定。
“贏不了就贏不了唄。”今汐背靠著護欄,輕鬆地說:“又不會怎麼樣。”
薄延低頭看著她,她化著淡妝,馬尾辮兒利落地紮在腦後,黑眼睛裡閃爍著光芒,睫毛又彎又長。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如他。”
薄延總算鼓起勇氣,問出了心底的話,問完之後,他臉上掛起了迷之紅暈。
今汐突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薄延的背:“學長啊,你是不是傻呀!”
薄延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個傻子。
既然薄延向他交了心,今汐也不隱瞞,說道:“這樣講,學長,當你覺得窘迫的時候,我也會覺得窘迫;你緊張,我也會覺得超緊張;相反,你要是從容淡定,我會安心;你表現一級棒,我會跟你一樣開心,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今汐踮著腳,伸手彈了彈薄延挺闊的額頭:“小傻瓜,我們是自己人呀!”
薄延怔怔地望著女孩,她眼神清澈如泉,微笑的時候,嘴角掛著兩個好看的梨渦。
所以她經常跑到國防學院訓練場,偷偷躲在樹下看他的朗誦練習,還“濫用私權”,想方設法幫他們拿到名次。
因為在她心裡,薄延上臺就和她自己上臺一樣。
自己人,同氣連枝,榮辱與共。
薄延心裡堵塞的情緒一瞬間…豁然開朗。
第38章 呸!
休息時間很快過去,薄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