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孩子也不肯顧惜,萬一有個差錯,讓我怎麼辦?!”
這是……生氣了?!
胡嬌悄悄窺著他的樣子,以前也不是沒有氣過他,就算他臉黑了也沒什麼要緊,可是自從確認了自己的心意,胡嬌還是願意他歡歡喜喜,而不是三不五時便被自己氣的跳腳。又加之他最近腳上有傷,遷就著遷就著竟然看到他生氣就有幾分心虛。
——這算不算作繭自縛?
“許大哥——”她正欲考慮說兩句軟話,讓他消消氣,卻聽得有人道:“許縣令——”
酒樓旁邊的茶樓門口,赫然立著三名男子,正是武琛帶著崔泰與崔五郎。
方才……方才的事情都給他們瞧見了?
胡嬌垂頭裝乖,目光只盯著自己繡鞋上那對振翅欲飛的蝴蝶……瞧的可專心了。
武琛見她這時候才來裝乖,腹中大樂,真沒想到許縣令家娘子竟然是這麼個性子,見了幾次面都沒瞧出來。卻也不揭破她。許清嘉拖了她的手上前去與武琛跟崔泰見禮,又邀請這三人上樓。武琛與崔泰先行,許清嘉鬆開了她的手陪著往上,崔五郎特意留在後面,悄悄兒向她抱拳一禮:“許娘子方才出手,在下佩服!佩服!”
這哪裡是佩服的語調,明明是在取笑她。
胡嬌氣惱,想到上次他被捉弄的噴鼻血,調皮一笑,亦小聲問好,“五郎近日可好?沒有再噴鼻血吧?”
“你——”崔五郎漲紅了臉:“也就許縣令性子寬厚,才敢娶了你。若是沒有許縣令,你這個性子哪裡嫁得出去?!”哪有婦人如她這般無法無天的?
胡嬌悄悄兒一提裙子,不聲不響抬腳便要踹向崔五郎,踢到一半下意識去瞧許清嘉,卻見他的目光已經盯到了她腳上去,雖一聲不吭,可是頗有縣大老爺的威嚴,她只得訕訕將腳收了回來,悄悄放下了裙子,擠出個笑來:“我……地上石子,我往旁邊踢一踢。”
崔五郎悶笑,換來胡嬌狠狠瞪了一眼。
許清嘉覺得頭都疼了,兩人簡直是他當年啟蒙時學堂裡的同窗,先生的視線一時不到,就在桌子底下掐了起來。他伸手牽住了胡嬌的手,溫柔警告:“乖乖走路,不許再皮了。”
許縣令停了一下,寧王殿下與崔泰也稍稍朝後分出了一點神,對崔五郎與胡嬌間的官司也略猜到了一二,武琛不由一笑,崔泰卻是個嚴苛的性子,冷冷瞥了崔五郎一眼:“五郎,我瞧著你最近太閒了!”
崔五郎:“……”
有了這一出,武琛與崔泰上樓都帶著幾分笑意,許清嘉是板著臉牽著老婆,崔五郎跟後面跟著的臘月皆垂下了腦袋裝鵪鶉。一個怕被崔泰逮著小辮子送到營裡去受苦,另外一個是主子犯了錯,她沒跟著勸誡,只覺縣大老爺的板子都舉起來了,卻未放下,心中惴惴不安,恨不得消失。
許清嘉引了三人上樓,湯澤忙起身相讓。他雖不認識皇長子殿下,可是從許清嘉恭敬的態度來看,上來的這男子身份定然不低。
待得許清嘉引見之後,他忙要拜見,武琛抬手托住了他欲伏下去的身子:“湯縣令無須多禮。”
許清嘉又引見了胡嬌:“ 這是拙荊,讓湯兄見笑了。”胡嬌與武琛崔泰以及崔五郎已經有數面之緣,且這幾人都在她家住過,也算是老熟人了。她又與崔五郎交過手,想來武琛也知此事,除了驚訝被這三人瞧見自己當街行兇之外,其實也就尷尬了一下。可是被全然陌生的湯澤瞧見自己當街行兇,那就……有幾分說不出的尷尬了。
這下是真的給縣令大人丟臉了。
——其實人前她還是願意裝的溫柔賢淑的。
湯澤感慨卻是因為許清嘉當初拒婚,沒成想娶的卻是這麼一位女壯士,大大的出乎意料。想來二品大員家的閨女家教定然是不差的。哪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