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以後永遠都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有了武小貝那一哭,小宦官對許珠兒受傷的坐騎的描述,以及賴宗泉的回稟,今上再聽到永寧公主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心中就莫名覺得發寒。
身為帝王,他可以視百姓如螻蟻,可是若是身為公主卻視官員家眷如螻蟻,這就不得不令今上沉思,在他知道的地方,永寧公主都是這副樣子,那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永寧公主又做過什麼欺壓臣子傷害皇權之事?
有些事情壓根禁不住深想。
原本是韓蕊的小女兒刁蠻意氣用事,哪裡料想得到卻讓今上心中對永寧公主起了懷疑。
今上近年來是對太子有所忌憚猜疑,連帶著寧王也跟著遭了殃,拿來做了棋子。這一切都是為了皇權。今上自己可以對皇子臣子有所猜疑,但卻想要臣子的忠心。而且他也明白臣子的忠心有時候還是要帝王要做些表面功夫,才能收到臣子的忠心。
“賴卿已經去下過針了,許家女兒也已經醒來了。你無事且退下吧!”
今上的語氣很淡,淡的永寧公主壓根在他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怒意或者不滿,但是正因為這樣淡然的語氣,才讓永寧公主心頭髮虛,只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了。
——是誰將此事捅到了皇帝面前?!
永寧公主不知道,但想一想也應該不是許清嘉。許清嘉上次在御前與她大鬧一場,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她算是見識過了。今次的事情可比上次要嚴重許多了。若真是許清嘉告到御前,豈能這樣無聲無息?
她從皇帝寢殿退出來,被外面的冷風一吹,才覺得後背已然見汗,卻是因為此事而生也了寒意。皇帝雖然表面上待她十分看重,但實質上她與皇帝並非同母,至多有些兄妹情,但皇家的兄妹情說出去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些年今上對她的看重,那一重重年節之時的賞賜,何嘗不是做給臣子看的?好讓臣子瞧一瞧天家骨肉親情。若是有事,她堅信這骨肉親情一定抵不過皇權。
她一路走回去,便直闖女兒居處,準備苦口婆心好生教導韓蕊一番,哪知道進去之後,卻見得侍候韓蕊的丫環婆子們正滿面惶惶,而韓蕊卻在床上埋頭大哭,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你這又是怎麼了?就不能讓我省省心?”
永寧公主又氣又急。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韓蕊被太子拒絕心碎欲絕,簡直等於打破了她一直以來的美夢,更恥於向人提起。況永寧公主向來不同意她進東宮,因此,無論永寧公主問多少遍,她也只埋頭痛哭,決不肯吐露半句。
永寧公主原本一腔怒氣,可惜見女兒哭的這般悽慘,便不好再教訓她了,只盼能在冬狩之後為她尋一門親事,順順利利將她嫁出去。
此後幾日永寧公主便著意與前來參加冬狩的婦人們結交,委婉含蓄的透露出自己家閨女到了婚嫁之年,她也想看到女兒早日成家的意向來。
以前大家在一起也不是沒談過兒女嫁娶,還玩笑似的相互試探過。也有人家似乎準備向永寧公主伸出橄欖枝來,但冬狩後面幾日,每當永寧公主提起兒女嫁娶這一主婦之間永恆的話題,大家立刻都轉了話題,去討論衣衫首飾去了。
永寧公主:“……”
難道藉著冬狩帶著兒女來獵場,不是長安城官宦人家心照不宣的公開相親方式嗎?比之正式的相親宴可要自由許多。
不然這麼多女眷大冷天跟著男人們跑到行宮來做什麼?!
只因冬狩之時離了長安城,禮法就疏鬆很多,許多適齡人家的小娘子們既可以在外面瞧一瞧小郎君們英武的身姿,也有小郎君們藉此瞧一瞧小娘子們騎馬的嬌俏麗影,若再參加幾場騎馬比賽,說不得就真能成就幾雙兒女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