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殺!”苟會元立刻一迭聲附和。
寧王殿下說誰該殺,那就是真的該殺,而且還是經過三司會審,證據確鑿之後的量刑定罪,無人可以指摘。
不過讓苟會元完全沒想到的是,寧王殿下會將他從整件事情裡摘出來。發生了這種事情,就算是寧王殿下現在斷定他收了本地富戶的鉅額賄賂,默許了這些富戶往上繳的糧食裡攙水,事後再推給龐有為,也不無可能。而且,合情合理。
苟會元捫心自問,就算是他遇上這樣的案子,也不會認為倉糧官與上面的官員全無勾結。
他心裡慶幸著寧王殿下的敏銳,卻沒曾想寧王話鋒一轉,以鞭梢指著不遠處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微笑:“龐有為的罪行已經查明,他已認罪簽字畫押。現在本王該與苟大人算算帳了!”
苟會元原本鬆懈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緊繃了起來,循著寧王馬鞭的方向去瞧,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他的視力沒錯的話,那個一團血肉模糊的似乎是個人,他現在確定了血腥味的來源以及這個人的身份,無庸置疑,這人定然是龐有為!
“殿下,既然龐有為已經認罪,不知道殿下還要與下官算什麼帳?”
寧王笑的好整以暇:“當然要算一算了。就算蘇州府整個官倉糧庫全都發了黴,可數量在這裡放著,每年的稅收以及支出都是有帳務可查的,包括漕運北上的糧食,怎麼我覺得數量不對啊苟大人,或者你可以為本王解釋一二。”
苟會元心神大松,談到這個問題他就不怕了,反正戶部拉來的帳冊都燒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殿下說這話下官就不明白了,雖然龐有為做出了這等事情,乃是下官失察,但蘇州府的糧倉還是沒有問題的。”
寧王忽傾身靠近,聲音輕快,似閒時調侃一般:“那苟大人能不能跟本王解釋一下,蘇州府官倉理應有四百六十萬石糧食,但這倉裡只有六十萬石糧食,那麼請問苟大人,就算蘇州府向戶部上繳了銀鈔八十萬,摺合糧食兩百萬石,那麼請問苟大人,這剩下的兩百萬石糧食去了哪裡?”
“啪啪啪”幾本藍皮帳冊砸在了苟會元面前,而帳冊因為從上面摔下來,其中有一本帳冊恰恰攤了開來,上面清雋勁秀的字型一筆筆列的清楚,而攤開的這一頁恰是蘇州府的歷年糧倉節餘總帳數目。
苟會元額頭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還要垂死掙扎:“聽說戶部的帳冊都已經被燒了,不知道殿下是從哪裡弄來的這本假冒的帳冊?”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旁邊戶部的一位官員實在不忍苟會元再繼續犯蠢,好心為他解惑:“許尚書有過目不忘之能,雖然帳冊是燒了沒錯,但他已經將蘇州府的帳冊默寫出來了。”真是一項讓小夥伴們都目瞪口呆的神技能!
必須要為尚書大人點贊!
苟會元就跟被雷劈了一般,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種自以為自己做的萬無一失但事實上卻碰見了個擁有神技能的變態,結果一敗塗地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早知道他燒帳冊的時候就應該讓人將這位許尚書一併解決了才好!
長安城中,自寧王帶著許清嘉代天巡守,前往江淮之地,賈昌就與許棠密切關注此事進展。果然後來從江淮兩地傳來密報,陸續有官員被寧王扣押。只是此次寧王似乎並沒大開殺戒。
縱如此,賈昌與許棠的心情也並不見得輕鬆。
“……苟會元到底是如何做事的?就連這點事也做不乾淨利落?”
中書令府上,賈昌面色黑沉,注視著下面跪在地上長途跋涉而來的年輕男子。那人乃是潤州知府蘇常義派出來的心腹,向賈昌密報寧王一行在蘇州清查的結果。
“……我家蘇大人聞聽苟大人已經被寧王秘密看押,而且蘇州府的事情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