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一身力氣卻對當朝律法完全不熟的胡嬌一聽這話心都慌了。哪怕許清嘉此人只是個文弱書生,可是他似乎總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他說的話,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回想一下他最近讓她帶到獄中的書,大部分都跟律法刑獄有關,難道他是在努力自救?
單單隻這樣想,就讓胡嬌心中升起一絲絕望。不過她從來就是個不服輸的性格,立刻小聲湊近許清嘉耳邊問道:“不行我就……劫獄?”
許清嘉“噗”的一聲,很快緊接著就又死命咳嗽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後面近接著咳嗽起來,胡嬌都要以為他剛剛笑噴了。
他彎曲著身子,咳嗽的非常厲害,等到胡嬌在他背上拍了十幾下之後,才緩了過來,再次握著她的手,似乎是帶著萬分的遺憾,問了一句:“阿嬌,看在我就要被定罪,可能我們這輩子都不能見面的份上,我能不能……親一下你?”
胡嬌覺得此情此景,她不給許清嘉親一下簡直就是毫無人性!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非常豪爽的,一手扣住了許清嘉的後腦勺,霸氣側漏的吻上了他冰冰涼涼的唇,狠狠的親了一口!
親完了才想起來,案子還沒審,她是不是親的有點兒早啊?!
許清嘉瞬間就呆住了,然後……整張臉都紅透了。
胡嬌:……難道是我嚇著他了?
☆、第二十章
數日之後,縣衙裡的一間公事房起火,將南華縣數年來的帳目一把火燒盡。
本來崔泰派了人看守,只是那晚看守的軍士都拉肚子,等他們上完茅房回來,房子已經起火了。那房裡都是易燃物,等火撲滅了才發現所有帳目毀於一旦。
縣衙相關涉案人員都已經被下獄,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崔泰震怒非常,卻又無計可施。
又過了五六日之後,從長安出發的官員來到了南華縣,負責審理此次官員私掘銀礦案。
之前上摺子參了朱庭仙的崔泰將此案移交給京中前來的官員,就算是功成身退了。不過此次南華縣無論官員還是差役都有涉案的可能,定邊軍也依舊在南華縣城駐紮了下來,連牢獄也依舊是定邊軍守著。
朱庭仙初審被判了秋後問斬,其餘官員也有涉案的如吳主簿等人也是從犯,都沒保住一條命,連家眷也被鎖拿,同朱庭仙的家眷一起發配到定邊軍營中做苦役。
朱夫人所出的長子亦被抓捕歸案,受其父連累,亦被判了秋後問斬。
除了已經被髮配的女眷,其餘重犯已經被押解前往州府牢獄,等待秋後行刑。此次審案的乃是京上派下來的官員,州府官員倒不會這麼沒眼色的替朱庭仙翻案。
許清嘉……他在提審之初將自己抄錄的賬簿獻上去之後,就被開釋回家了。
胡嬌:……真是白親了!
不過顯然許清嘉不這麼想,他比胡嬌還委屈,進門就哭喪著臉一副“下崗失業”的模樣,失魂落魄立在她面前,“阿嬌怎麼辦?我以後是再也當不了官了,只能去大街上給人寫信了,你會不會嫌棄我沒本事?”
胡嬌真有點可憐他,堂堂七尺男兒,真是讀書讀傻了,一門心思只知道當官,以後絕了仕途,還真怕他萬一有什麼想不開。她頗有擔當的拍拍他的肩:“沒事,我賣肉養你!”讀文言文她不擅長,殺豬她還是很擅長的。
“真的?!”
許清嘉絲毫沒有即將當小白臉吃軟飯的羞愧模樣,莫名驚喜的盯著她。胡嬌怕他不信,又安慰他:“反正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餓不著你!”
本著愛護弱小的原則,若非怕把胸前包子給拍扁了,她都要拍著胸脯請許清嘉相信了!
完了才想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