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適從。
回憶重逢那天,印象最深的,卻是顧星沉插在西褲兜裡的手,面板白,能看清淡淡的血管印子,腕上戴著只深海藍、銀指標的腕錶,袖口雪白潔淨,有黑色的金屬鑽扣。
簡單,細節卻精緻講究。
現在的顧星沉,比以前更成熟英俊。可當四目相接,她撞進男人那雙清深晦暗的眼睛,第一反應,竟是想起了小樹林的那個晚上……
張鈺璐唱完一首,把麥遞給男主演,然後在許罌身邊坐下來。“你最近精神不好?”
許罌聞言抬了下眼皮,笑,“有嗎?”
“嗯。”
張鈺璐用牙籤紮了兩顆草莓,一顆給許罌,一顆自己吃。“喏。”
“謝謝。”
張鈺璐觀察許罌,紅色的草莓,嫣紅的唇,哪怕娛樂圈美女如雲,許罌也是個中翹楚。她是真的美,根本用不著濾鏡。面板白嫩、頭髮烏黑濃密,最好看的是她的手,細細白白的,一點兒凸出的關節都沒有。
天生麗質,讓人羨慕不來。
張鈺璐看了她一會兒,說, “暑假檔火的幾個劇全是女主傻白甜的大狗血。”
她捶捶自己吊威亞有點兒酸的腿,“現在想大火掙錢,女演員必須走傻白甜人設啊。戲裡戲外都得扮。唉,我都有點兒扮膩了。”
許罌心不在焉地擺弄著半空的啤酒杯,沒抬頭,“沒辦法,觀眾和粉絲喜歡。”
張鈺璐:“許罌,以你的外形條件和演技完全可以走甜美人設,讓公關團隊操作一下,多發點通稿。”
許罌對她笑了下,想起一個曾經與她同期通告的女星,剛從大佬床上爬下來,就換上天使小白裙接受採訪,說自己還沒談過戀愛。她全程看著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草莓印子,一股子惡寒。
“那路線,我大概是走不了。還是隨心隨性吧,自由。”
裝清純小白花,曲意逢迎,不是她的作風。
也正因如此,許罌給公眾形象總有股冷豔的味道。
很美,卻有些傲氣。
加上少年成名,被人扒出從小是年級大佬的黑歷史,黑黑紅紅的,愛她的粉絲愛到瘋狂,恨她的也恨得深沉。
許罌作為歌手出道,曾大紅大紫,後來才轉戰影視。
當時有人嘲她才盡,許罌沒有解釋,只在微博上發了四個字:隨心,隨性。
網上評論兩種畫風,一邊是瘋狂的崇拜,一邊是嗤之以鼻恨之入骨。
張鈺璐不能理解許罌的腦回路。進娛樂圈大家都是為了撈金的,拍戲是裝,混圈子、包裝個人形象也是裝,本質有什麼差別呢?
許罌沒解釋,沒心思去讓別人懂自己的三觀。
她們又隨便聊了些話題,凌茜茜就來找張鈺璐一起去衛生間。
凌茜茜有點兒八卦,拉開門的時候悄悄跟張鈺璐說:“你還不知道吧。許罌家裡豪得很,有錢任性,跟咱們這樣普通家庭出生的藝人不一樣……”
張鈺璐驚訝了一下,回頭看一眼許罌,美人正托腮懶懶玩著手機,低低調調的,真沒覺察出她原來是白富美。
張鈺璐:“難怪許罌的手那麼漂亮白嫩,從小養尊處優吧。”
衛生間有點兒遠,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許罌——
黑歷史多,不良少女,人相處起來卻很禮貌。
18、9歲就小有名氣,一經出道,首張同名專輯就大賣。自帶熱搜體質,天生當明星的料。但對娛樂圈,她似乎有些不屑低頭。
在音樂事業最火的時候,突然宣佈退出音樂圈子不唱了。至今還是個迷。
“你知道她當時為什麼退出音樂圈子嗎?”張鈺璐好奇地問。
凌茜茜搖搖頭,然後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