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後好像整個人都被卸了力道一般,身心俱疲,疲的厲害。
心裡想著事情的人是很難睡著的。
但也可能是真的太累了,簡桑躺在床上後居然很快還是睡著了。
只是這一覺他睡的並不算安穩。
夢裡光怪陸離的,居然夢到了很多上輩子的事情,他夢到上輩子驟然得知母親絕症的自己是怎樣的絕望,手中的書散了一地。
從小到大,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有時候也會羨慕別人一家三口的熱鬧,可他從來不會覺得很孤獨。
因為他知道,他也是有家人的。
他想要努力的學習,工作,以後上媽媽過上好日子。
溫雅的病情剛出現的時候,他還只是個高三的窮學生,家裡花光了積蓄,甚至把房子都賣了,也只是付了一場手術的錢,甚至連後續看病的錢都付不起。
他記得。
那時候也是現在,二月尾。
f市的天氣卻莫名的變化無常,二月份也下了雪。
冰天雪地裡,他去找了簡無雙,站在簡家的別墅外面站了一晚上,第二天卻是王琦帶著簡唯唯從裡面出來,告訴他簡無雙不在,他們高高在上的,看他的眼神又冷漠又不屑,就好像在看什麼跌落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可憐蟲。
……
那天晚上真的很冷,冰雪寒氣甚至像是浸透到骨頭入到了靈魂裡。
簡桑在夢境裡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整個人蜷縮起來,也許是回憶過於的疼痛和痛苦,就算在夢裡,他的眼角也帶著淚。
有粗糲的指腹為他抹去眼淚。
周身的寒氣慢慢的消散,就好像有太陽強勢的驅散了寒冰。
他被人摟進了一個溫暖的地方,沒有冰涼的風和徹骨寒的雪,簡桑緊緊皺著的眉頭不自覺的鬆開,就連回憶的噩夢也慢慢消散了。
……
第二日
沈明宴從床上睜開眼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
空落落的枕頭,甚至連被子都是被放好的,一切中規中矩的好像從頭到尾其實根本就沒有人在旁邊睡過一樣,雁過無痕。
沈明宴從心底升騰起一種空虛和孤獨的感覺。
這種感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還要強烈上很多倍。
宿醉的頭裂感來的無比準時,可他卻根本顧及不上,緩緩的坐起身,看到桌子上有留著的便條,上面是熟悉的,屬於簡桑的字跡:“我先走了。”
四個字寫的飄飄灑灑,乾脆利索。
沈明宴看著看著,卻覺得心裡的火都上來了,卻又很無奈。
洗漱乾淨後出了門,剛好碰到了外面的戚梅等人。
戚梅說:“沈哥,你也起了,我剛剛從那邊過來,聽老師說會長的家裡有急事,今天一大早上的雨停了後就下山了。”
沈明宴點點頭說:“我知道。”
戚梅看著他,想起昨晚的事,湊過來小聲詢問說:“你跟會長表白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沈明宴的臉色就變得有點奇怪。
沈明宴回憶起昨晚的事情,臉色露出點點冷笑:“嗯。”
戚梅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畢竟以她的觀察來說,沈哥和會長怎麼都算是兩情相悅吧,只要有個人願意主動一點,那在一起不應該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嗎?
戚梅小聲詢問說:“那,成沒成?”
沈明宴想起那些事情來,就好像心裡頭又再次被扎心了一次,窩了火,有些咬牙切齒的回答說:“沒成。”
其實昨天剛得知真相的時候他的確是生氣的。
可是這一晚上,他覺得自己好像也算是想通了。
看著戚梅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