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病秧子一直拖著,早就沒什麼希望了。
那五百萬她沒要,一直受著王家的照顧,她怎麼好意思再拿一分錢。
她想著的,就是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離世。
可是簡桑卻對她說:“你不去,我就把事情告訴王陽。”
這是小姑娘第一次被簡桑反將一軍,也是第一次,她瞭解到,也許平時她認識的那個無害的會長,也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的簡單,尤其是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他沉穩又成熟,彷彿不像個高中生一般。
戚梅被戳中了死穴。
她不想讓王陽知道,她不想被看到化療的醜樣子,不想在喜歡的男孩面前死去。
她不想留下遺憾,也不想如果自己的治療失敗了,讓那個傻瓜終生不娶。
戚梅最後只說出了自己最大的難處:“如果治療失敗的話,可能會花很多錢的,會長。”
簡桑說:“我有。”
戚梅的心裡是滿腔的驚訝。
然而簡桑下一秒就補充了一句:“你治好了後,要還的。”
戚梅笑出了聲。
她其實對自己的身體很瞭解,明白自己是熬不過去的。
可有些事情,總是不在她的意料之內。
溫雅阿姨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轉院到了京合後,她的病情也是一度的惡化,可京合的確和f市的醫院不一樣,他們的裝置還是醫術都更專業,一次次把人從生死關頭搶救回來。
戚梅也同樣。
很多次她也以為自己會撐不過去的。
直到那天,在她幾乎要撐不住的時候,又一次化療前,簡桑當著她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那天是春節,那是一通越洋電話。
電話那頭是沈明宴的聲音,他們一群人好像是有些喝醉了,吵吵嚷嚷的說著新年快樂。
醫院的外面有煙花和爆竹燃放。
簡桑聽著沈明宴的聲音,隨著外面忽明忽暗的光,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可就在這嘈雜的聲音裡,戚梅聽到了王陽的聲音,她記得王陽的生日就是春節前後,一群人似乎也在為他慶祝生日。
電話那頭的王陽在許願新年的願望,
她清晰的聽見他略帶酒氣的聲音卻帶著濃濃的思念,他說:“希望小梅能夠回到我身邊,我好想見她一面,我好想她……”
電話那頭還有其它人的聲音:
“你真的還想著小梅呢。”
“單身這麼多年啊哥們,你跟我們沈哥倆比誰更寡呢。”
“她早就不要你啦!”
在那麼多嘈雜的聲音裡,戚梅卻還是能準確的分辨出王陽的聲音來,她能聽出,他念她名字時帶著的哭腔。
眼淚從女孩的眼角滑落,她無聲的哭了出來。
戚梅躺在病床上,她已經瘦的不成人形。
她那段時間的情況很不好,癌症的晚期,幾乎就要撐不下去了。
簡桑將通話結束通話後,拍了拍戚梅的手,給她冰涼的手渡了些暖意,聲音低沉說:“再堅持堅持,小梅,為你的母親,也為了……他。”
那通電話,好像成為了那場化療的關鍵。
就像是命運的蝴蝶煽動了翅膀一般。
眼看著病情惡化的女孩渡過了那一關,她慢慢好起來了。
同年,溫雅的化療也很成功,簡桑一邊兼顧著學業,一般經常到醫院來,他的老師徐先生的病情因為發現的及時,也得到了治療,醫生,再晚發現半年,可能就沒的治了。
高三畢業的那年,簡桑拿到了清北的錄取通知書。
戚梅幾個人病情好轉,一群人在醫生的許可下出了院,特地到徐老的家裡煮了一大桌子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