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暖黃的金色陽光越過山林間,落在每個人的身上,有風從山谷另一邊吹過來。
簡桑走到a班附近的時候,低頭在記數。
忽然——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哇,會長,有個毛毛蟲掉在你身上了!”
簡桑整個人僵住。
很少有人知道的事,他怕軟骨動物,沒有骨頭的尤甚,那種黏黏膩膩的感覺是他這輩子都沒法忘記的,看到的時候,總是會讓他想起過去一些不願回首的記憶。
年幼的時候,是在衚衕巷子里長大的。
那個時候誰家有點什麼事,大家都知道。
尤其是在幼兒園的時候,孩子們就更喜歡逮住班級裡最弱的那個人欺負,戲弄。
那個時候家裡窮,溫雅當鋼琴老師的費用也抵不住家用,簡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替母親節省負擔,有時候會收集一些空瓶子之類的,可以換到一些錢。
他還記得那天,班級裡的孩子給了他一個空的紙箱子,說這個可以給他拿回家去賣錢,他們說裡面還有幾個空瓶子,都給他。
簡桑信了,他很開心的抱著箱子,伸手去裡面拿瓶子。
入手的觸感卻是黏膩的,柔軟無骨的冰涼感。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箱子摔在地上,露出裡面一條死了的蛇出來,周圍是鬨堂大笑的聲音。
“他真的信了哎。”
“哈哈哈他被嚇到了。”
“一個破紙箱就上當了。”
“你看你看他哭了哎……”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的嬉笑著,只有年幼的簡桑小臉的站在原地,他的身子因為驚嚇和害怕微微的顫抖著,即便有些狼狽,卻依舊挺著背,他太害怕了,卻一直暗暗緊咬著牙,就算掉眼淚都沒有發出嗚咽的聲音來。
那次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其實很多事情都已經漸漸模糊了。
只有對軟骨動物心理性的恐懼依舊記憶猶新,好像總能將他帶回深淵裡一般。
同學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會長,你不拿下來啊?”
“哇哇哇,它是活的哎。”
“它還在動!”
有些害怕的女同學已經開始尖叫的畏縮了,她們都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就像是在遠離什麼恐懼中心一樣。
男同學卻在發現簡桑有些僵硬的身子後藉機起鬨調侃說:
“會長,你不會也怕蟲子吧?”
“哈哈哈,你可是男人哎!”
“蟲子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就是,男人一點。”
簡桑拿著紙筆的手微頓,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的手指有些僵硬的要動作,沒人知道這一切對他來說有多困難。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長大了,內心足夠堅強了,不會再被露出脆弱的一面,被人欺凌。
周圍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就彷彿回到了那個午後。
那個悶熱的,令人窒息的時空。
忽然——
就在簡桑有些晃神時,忽然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高大的身影覆蓋住,沈明宴隨手將毛毛蟲捏了起來,他的臉上並沒有和別人一樣看好戲覺得好笑的表情,而是難得的嚴肅。
其他男生還在看好戲的時候,沈明宴轉過身看向他們,挑眉:“好笑嗎?”
男生們的笑容戛然而止。
沈明宴隨手把毛毛蟲扔到笑的最歡實的男人身上,眸色深沉,嘴角勾起有些陰冷的笑:“不是喜歡嗎,賞你了。”
那剛剛還在嘲笑別人不男人的男生在看到軟趴趴的蟲子時忽然大叫了一聲,原地跳起了鐳射舞。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有些人覺得有點滑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