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嘴裡還嘟囔著什麼要打官司發律師函的話,但就是沒人有膽子過來到沈明宴跟前說。
坐在沙發上的沈明宴站起身,長腿邁開幾步走到他面前:“你怎麼來了?”
“你鬧成這樣,助理嚇得把電話都打到我那去了,我還不過來嗎?”簡桑說話的時候聲音永遠都是平靜的,讓人聽不出來情緒:“再不過來,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
“嘖。”
沈明宴似乎是低咒了一聲,應該是在心底罵了助理。
那邊幾個負責人看到簡桑來了,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樣,都想過來告狀訴苦,然而沈明宴壓根就不給機會,拉著簡桑的手臂:“走。”
他們進了電梯,下了樓。
簡桑靠著電梯壁,頭微微地靠著玻璃壁,藉著冰涼的玻璃貼著發熱的腦袋降溫,這會讓他舒服一點。
沈明宴一身的酒氣,側目看了一眼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簡桑,倒也沒往跟前湊自討沒趣,反正就算開口,肯定也是被唸叨。
“叮”
電梯門開了。
助理要送兩個客戶去醫院,而簡桑則是帶著肇事者回家。
救護車已經來了,兩個負責人被接下來,在樓下的時候他們看向站在門口另一邊的簡桑和沈明宴,清冷漂亮的人穿著灰色大衣站在黑夜裡,他的身形修長勻稱,渾身透著一股儒雅的氣質,看起來是個非常斯文的公子一般。
再挪眼,旁邊的大爺沈明宴臉上卻含著兇狠帶著戾氣的光,危險異常,彷彿就像是無聲地在說,你他媽再看簡桑一眼,勞資把你骨頭給你拆了。
兩個負責人害怕得渾身一抖。
他們的酒都醒了大半,趕緊跟著醫生上車了。
當120的尾聲漸漸遠去,簡桑側目看向沈明宴:“車停在哪裡,我開車。”
沈明宴隨手指了指路邊的一輛車。
渾身酒氣的男人今天看上去也喝了不少,坐進車裡的時候渾身一癱,揉了揉眉心,又開啟了車窗透氣。
簡桑側目看他一眼:“為什麼打架。”
沈明宴揉了揉眉心,咒罵一聲:“這倆小子就沒想誠心誠意合作,臨時加價不說,還敢跟勞資提削成本摻假料的事,不僅他媽的不幹人事,連人話都不會說。”
明明都已經快三十,已經成年的人了,沈明宴的壞脾氣卻還是一點沒變。
簡桑的手打著方向盤,沒看他,聲音清淡冷靜:“那也不該打架。”
沈明宴嗤笑一聲,英俊的臉上眉微挑,透露著點痞氣:“敢把鬼主意打到我頭上的人他們是第一個,可能是爺這幾年脾氣好了,不順便教教他們做人,恐怕都忘了我姓什麼。”
這話雖然囂張,但沈明宴有囂張跋扈的底氣,自年少時起,a市首富家的公子沈明宴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不說數不勝數的資產,沈家涉獵的市場非常廣,大到銀行和商場,小到遊樂園和酒店,食品和網際網路,自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大少爺,從來沒人敢給臉色看。
除了——
簡桑面無表情地訓誡:“他們這種人行為的確惡劣,但自然會有市場和消費者制裁,根本輪不到需要你動手的程度,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
沈大公子剛剛在酒店囂張跋扈,這會回來,就開始聽媳婦唸經。
簡桑看他不在意,又繼續說:“我看那兩個人裡有一個禿頂和脂肪肝,你的力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出個什麼好歹,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就算你真的氣不過,也有其它方式可以處理。”簡桑的目光帶著冷靜:“給我打電話商量,或者明天開會處理,不合作就好。”
沈大公子哪裡聽得下這些:“我的祖宗,知道了知道了,咱能別唸了嗎,開車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