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經涼了,飯還是溫的,食堂已經打烊了,你要是不想吃的話可以去外面。”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趙逢春下意識地抬頭,竟看見了陸遠帆的臉。
陸遠帆就坐在離她一個位置的座位上,挺直著身板兒不靠近椅背一分,二人中間的空位上放著打包的晚餐。
“謝謝,不用了。”由於長時間壓抑的哭泣,趙逢春說話時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
“你爺爺還沒醒,不過醫生說現在一切正常。”
陸遠帆在一旁專心致志地看報紙,看都沒看她一眼,卻洞悉一切地回答了趙逢春最關心的問題。
“謝謝。”
趙逢春再一次道謝,除了一句謝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緩緩地拆開了裝粥的塑膠盒子,趙逢春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白粥,醫院的食物比較清淡,旁邊的小菜看起來也是白白淡淡的沒什麼味道。
“你吃過了嗎?”趙逢春不知不覺地就問出了口,可能是覺得陸遠帆吃不下這裡的食物。
陸遠帆這才轉過頭用正眼看了看她,挑了挑眉,道:“喝了粥。”
“哦。”趙逢春點了點頭,只是喝了粥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不敢抬頭看他,趙逢春低著頭,默默吞嚥碗裡的粥。
粥的味道並不好,趙逢春怕發出聲音,喝得很慢,還沒喝幾口就涼了,更加咽不下。
“不想吃就別吃,我幫你去外面買一點。”
陸遠帆突然站了起來,奪走了趙逢春手裡的碗,作勢就要離開。
“不用不用,”趙逢春匆忙嚥下嘴裡的粥,連忙擺手,“是我現在沒有胃口,吃什麼都吃不下。”
陸遠帆聽了沒有吭聲,把粥放到了小菜旁邊,又坐下了。
趙逢春舔了舔乾澀的唇,鼓足了勇氣才說出口,“那個,謝謝你幫我墊付了醫藥費。”
不待陸遠帆出聲,趙逢春倏然抬起了頭,睜大了眼睛認真地看著他,“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陸遠帆輕皺了下眉頭,也正了面色跟她對視,“如果我說不用你還呢?”
“為什麼?”趙逢出疑惑,不明白陸遠帆為什麼幫她。
陸遠帆頗為不自然地扭過頭,避開了她的視線,用手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如實回答她的問題。
良久,陸遠帆才出聲:“嗯,就當是那天晚上對你的補償。”
一提起那天晚上,二人均是沉默。
那天晚上對於趙逢春來說無異於噩夢,那天晚上的陸遠帆對於趙逢春來說就是惡魔,雖然後來的兩天陸遠帆表現地很是正常,趙逢春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趙逢春高考那兩天除了考試的時候一直和陸遠帆呆在一起,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沒有道歉,也沒有提過那晚的事情。
這算是他遲來的道歉?
那他那天晚上,又是為什麼那麼對她?
他們素不相識,若是陸遠帆稍微再激動一點,趙逢春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我能問問,那天晚上,到底是為什麼嗎?”趙逢春覷著陸遠帆的神色,還是問了出來。
“你是不是——”趙逢春話剛出口,就連忙打斷自己緊張地解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你的行為有點點奇怪……。”
趙逢春沒問出來的話是——你是不是,有什麼精神方面的問題?
趙逢春平時最愛看書,她不愛說話不愛玩,在學校裡學習煩了的時候就去圖書館借書看,各種雜書都看了不少。
陸遠帆這種情況,很像是精神分裂症,又或者是人格分裂?
似乎是看出來了趙逢春的想法,陸遠帆的面色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