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腦袋湊在一塊,頭髮或有交纏,莫名地讓人感到曖昧纏綿。
韓濯纓悄悄伸手,試圖把自己頭髮給抽回來。
她右手剛動了一下,就被仍緊閉雙目的謝澤給捉住。
他也不睜眼,只摩挲著她的手,一下又一下,聲音低沉:「醒了?」
「嗯……」
謝澤仍閉著眼睛,拇指在她手心輕輕劃了個圈兒:「想要了?」
韓濯纓:「……」
她重重哼了一聲,狠狠甩開了他的手:「沒有!」
他說的什麼話?
謝澤睜開眼睛,墨黑的眸中蘊著淺淺的笑意:「好了,逗你的,怎麼樣?還痛不痛?」
少年人初次行男女之事,難免興致高昂。但他也瞭解過,知道女子初夜,並不好受。是以他刻意溫存,也不敢由著性子折騰。
雖不盡興,可是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時,仍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韓濯纓臉上泛起粉紅,像暈開的胭脂。
這讓她怎麼回答?
「嗯?還是痛麼?」謝澤收斂了笑意,掀被直起身來,「我找太醫討點藥膏?」
韓濯纓眼皮突突直跳,將臉頰埋進枕頭裡,甕聲甕氣道:「你別說了,其實還好啦。」
初時確實是痛的,後來卻有了不同的感覺。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能任由他折騰。
謝澤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心想,嗯,跟他昨晚接受到的反饋差不多。
這樣他就放心了。
謝澤也不喚宮人進來,直接下床,取過衣架上的衣服,自行換了。
回頭見纓纓仍保持著將頭臉埋在枕頭上的動作,低低一笑,心中憐意大盛:「時候還早,你再歇一會兒。」
他俯身,撿起掉落在床榻下的冊子,若無其事收了起來。
韓濯纓身體痠痛,卻沒了再睡的心思:「我也起床。」
「不睡了?」
「不睡了。」隨著她起身的動作,繡著交頸鴛鴦的紅色被子滑落,露出了她白皙的帶有青紫痕跡的身體。
韓濯纓下意識攏了攏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
她長發披散,不施脂粉,眼角紅紅的,甚是惹人憐愛,讓人想狠狠地欺負一番。
謝澤眸光輕閃:「我服侍纓纓更衣。」
「別,我自己來。」韓濯纓直搖頭。
她倒也不是不敢支使他,只是總覺得他幫忙可能會不懷好意。
「幫我把衣服遞過來。」
韓濯纓自行穿了衣服,下床穿鞋時,腿根酸軟,差點跌坐在床上。
於是,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謝澤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心裡卻癢癢的。
洗漱過後,韓濯纓被謝澤按在了鏡前。
她扭頭看他,有些不解:「怎麼啦?」
謝澤將一把木梳塞進了她手裡:「幫我梳頭。」
韓濯纓眨了眨眼睛,幫人梳頭這種事情,她從未做過。她自己也只會簡單的髮式,稍難一點的,還得讓翠珠幫忙。
但是他提出來了,她肯定不會拒絕。
她盯著木梳瞧了瞧,小聲嘀咕:「反了,應該是你坐著,我站著才是。」
兩人很快換了位置。
平心而論,韓濯纓梳頭技巧不算高超,但眼前之人既然是自己心上人。那麼她在為他梳發之際,就帶上了十分的小心,二十分的愛意。
唯恐扯痛了他,也擔心梳的不好。
幫他束好發,簪上髮簪,韓濯纓細細端詳,對自己的手藝滿意極了,頗有幾分自得:「好看,比梳頭娘子都不差。」
謝澤站起身來,沖她拱了拱手:「那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