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手機在那兒猶豫,要不要打電話把人叫回來。想了半天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早知道就該像小美說的那樣,一開始就撒嬌纏住唐應欽。現在人都放走了,後悔也遲了。
他這會兒幹嘛呢,是不是正跟秦溪兩個人喝交杯酒呢。
一想到那畫面,溫故就覺得頭上的傷口疼得厲害。
餐廳裡,唐應欽和秦溪邊吃邊聊。
“謝謝你昨天去醫院看溫故。”
“應該的。”秦溪低頭切羊排,臉上帶著笑,“大家都是朋友,你這麼說就見外了。”
“所以請你吃飯以示感謝。”
“那我今天得多吃點才行。”
秦溪開了玩笑後臉上的笑意愈加濃厚了。
唐應欽以為她會問自己為什麼過來,結果她從頭到尾都沒提這事兒,只在那兒和他閒聊天。
從兩家的父母聊到從前美國的那些朋友,又說了些劇組的事情。
“溫故真挺能吃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昨天縫針都沒讓小美進去陪她,自己一個人抗下來。說實話我挺佩服她,我也未必能做到。”
“她這個人……”
唐應欽想說外柔內剛,又覺得這個詞不合適。
溫故一直都是嬌氣愛哭又怕疼的,內心柔軟得跟小兔子似的。堅強這個詞總覺得和她很不搭。
記得有一回她給他切水果,手指不小心拉了個口子,當場就哭得很兇,一連幾天都拿這個事兒要挾他,使喚他幹活兒。
忍痛不掉淚,堅強不撒嬌這種事兒,總覺得跟溫故沒什麼關係。
唐應欽拿著杯子若有所思,秦溪也不煩他,自顧自吃東西。
心裡多少有些得意。唐應欽那麼聰明一個人,也有被她算計到的時候。也許也不叫算計,只能算是提醒。
但顯然她的提醒奏效了。
她就想起昨晚和阮蕁聊天時說的那些話。阮蕁當時關心溫故臉上會不會留疤,秦溪就笑著搖頭:“不清楚,我也沒問她。”
“你不關心嗎?”
“關心也不必急。過幾個月就知道了。不過那地方留了又怎麼樣,粉底劉海一遮,她依舊是她的甜心小公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問,給她個機會跟唐應欽告狀吐槽我嗎?”
阮蕁失笑,指了指她啊:“你這個人啊,說話永遠這麼滴水不漏。我看這位唐先生,遲早是你的池中物。”
秦溪但笑不語,一臉自信從容。她這人從小就這樣,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快吃完的時候,秦溪收到個電話,手機響了後她拿起來看了看,直接摁了拒接鍵。放回桌上後沒幾秒手機又響了。秦溪就又結束通話。
這麼來回幾次後,秦溪有點火了,索性把手機給關機了。
唐應欽一直看著這一幕,但並未說話。
吃完飯他開車送秦溪回酒店。一直有說有笑的秦溪路上有些沉默,有一次像是忘了自己手機關機的事情,從包裡拿出來想看時間。摁了兩下螢幕不亮,她又嘆了口氣。
手機始終沒有開機,一直到車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唐應欽替秦溪開了門,走去電梯的路上他突然說了句:“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可以打我電話。”
秦溪只是笑笑,沒有答話。恰巧電梯門開了,裡面走出來幾個人,唐應欽就沒再多說什麼,和秦溪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兩人分住不同的樓層,秦溪在五樓下了電梯,唐應欽繼續往上,卻不去自己住的十樓,而是停在了七樓。
溫故的房間在七樓,這會兒還不到九點,她應該還沒睡。
秦溪走後唐應欽就一直在打電話,等到了溫故房門口電梯正好打完,他就抬手敲門。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