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林大小姐索性撒嬌耍賴,「青山哥,我的心臟說它昨天嚇死了,到現在還抽抽,它說看見你才舒服點。你怎麼能這麼欺負它?」
她蹲在那裡揉腳踝,仰著頭噘嘴控訴他,水亮的桃花眼裡不知道是天生水汪汪還是含著淚珠,說不出的嬌嗔可愛,美麗動人。
她是一隻驕傲的孔雀,驕傲中還帶著嬌軟俏皮,並不是蠻橫無理的那種,很能撩撥人心底的保護欲。
霍青山回身只看了一眼便握緊手裡的韁繩,待要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卻從她眼底看到一抹水光,豆大的水珠從她彎翹的睫毛上跌下來,柔弱堪憐,他的雙腳就被什麼給釘住似的。
他深吸一口氣,冷淡道:「你這麼嬌氣,我不適合你。」
林盈盈輕輕地咬著嘴唇,他沒說「你嬌氣不適合我」卻說「你嬌氣,我不適合你」,瞧瞧,她選的男人多好,多體貼啊!
她站起來踩著小皮鞋噔咯噔跑到他跟前,傲嬌道:「你搞性別歧視,這是要犯錯誤的。偉大領袖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們不能以性別來區分革命性,更不能以力氣大小來區分,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霍青山蹙眉,「哪一篇說的?」
林盈盈挺直了胸脯,揚著精緻美麗的小臉,挑釁著他,「就是說過的!我讀書多還是你讀書多?你要跟我掉書袋麼?要不要從資本論開始說起?」
霍青山閉嘴了,轉身默默地往前走,他放棄穿過整個村子回家,而是去人少的河邊刷馬。
趁早跟她說清楚,讓她莫再糾纏。
林盈盈跟勝利的大將軍一樣,輕快地走在他身邊,她步伐小力氣小走得慢,他雖然不會縮小步子迎合她,但是會走兩步就停一停,這樣她就能跟上了。
她心裡笑噴了,這男人看著又冷又硬,眼神鋒利嚇人,其實心軟著吶。
嘿嘿。
她小跑兩步跟上他,還舉高了小花傘要把他納入自己的範圍內。可他個子那麼高,穿著鞋子怕是有一米九的樣子,她踮著腳那傘也只能磕到他的頭。
倒像是故意要打他一樣。
霍青山:「……」
他立刻往一邊躲了躲,她卻不放棄繼續給他打傘。反正只要他不跑遠還留在她的範圍內,她就要騷擾他。
她那麼嬌嬌軟軟的,他竟是對她兇不起來,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認命一樣伸手拿過她的小花傘幫她撐著。
分明是早上陽光正舒服,可她非要撐傘,又嬌氣得舉不動,這麼累也不知道圖什麼。
看他這麼有眼力價,林盈盈更美了,雙手捧臉笑得肩頭抖動,慢慢地用肩膀去蹭他。
蹭了一下沒蹭到,再一下還沒蹭到,霍青山始終和她保持了一尺半的距離。
林盈盈嗔了他一眼,木頭!哼,算了,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林大小姐從小到大看上的人或物就從沒失手過。只有她不要的,沒有她要不到的,就是這麼狂!
她聞著他身上清爽乾淨的氣息覺得心曠神怡,可霍青山嗅到她身上傳來的獨特香氣卻渾身緊繃,神經都緊張起來。
到了河邊,日頭也躍上了樹梢,照著河面波光粼粼。楊柳依依,鵝鴨成群,河邊的水草更是清新碧綠,讓人心曠神怡。
林盈盈深吸一口清新的水汽,「我喜歡這樣美麗的田園風光。」
霍青山:「你該去割麥子。」
林盈盈嘴角揚起,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愛呢,對她沒招兒卻還不敢兇她,只能暗搓搓抬槓。
她看霍青山正在給黑駿馬卸鞍子,就過去跟他繼續抬槓,「我承認我力氣小,怕曬,我割不了麥子,但是人和人的價值是不一樣的。有人擅長割麥子,有人擅長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