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組會給簡淮一個正式的身份、工作和不低的工資待遇,簡淮能夠逐漸融入這個世界。
現在,這個計劃還未開始便夭折了。
時長風道:“我會把簡淮的測評卷抄寫一遍,請楊醫生做一個初步評估。”
“還有意義嗎?”簡淮問道,“對我進行心理評估,主要是為了確定我對社會是否具有危害性,我的精神狀態會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的人身和財產安全。現在我已經無法對你們的世界產生任何影響,即無法造成傷害,也不會創造價值。對於這樣的人,心理評估沒有任何意義。”
簡淮的世界在未迎來末日之間,與時長風的世界幾乎沒有區別。簡淮沒有受到過正常教育,但這並不代表他什麼也不懂。相反,他在簡博翰的耳濡目染之下,對社會有一個極致冷靜的認知。
零組對他進行監視和幫助的前提是,他具備危險性且能夠創造價值。
簡淮不是不勞而獲的人,時長風能夠將他帶到安全的世界是簡博翰用盡手段換來的,他甚至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代價。
在看到璀璨星空時,簡淮是願意嘗試邁出第一步的。因此他順從地聽零組安排,也想像王小帥一樣加入零組,換取相應的待遇。
他向這個嶄新的世界伸出自己傷痕累累的手,卻被拒絕了。
時長風想了想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如果單純從回報值角度考慮,確實應該按照你所說,任你自生自滅。可是簡淮,世界上不光只有利益,還有感情在。
“即使你不願為零組工作,我也希望你能夠正常生活在這個世間,做你這個年紀應該做的事情。
“別放棄自己。”
時長風說完便將簡淮送回宿舍,讓他好好休息。做過測試已經是晚上了,王小帥早就踏上了返鄉的火車,簡淮近乎兩天兩夜沒有休息,已經是疲勞至極。
原本簡淮沒有那麼累,當他知道自己無法真正被世界接受時,他便覺得全身疲憊,每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疲勞。
回到宿舍後,簡淮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想未來了。
時長風則是在拿到楊醫生的心理評估結果後,結合之前簡淮的檢測報告,自己又寫了一份申請,一同交給領導謝組長。
謝組長是零組華夏區的總負責人,對外也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主要領導之一,他平時主要工作地點不在零組基地,今天被時長風留了一整天,終於在凌晨拿到了報告。
“你倒是會寫公文了,官腔打得真熟練。”謝組長看過報告和申請後評價道。
“當了三年的隊長,該練出來了。”時長風道。
謝組長望著時長風日漸成熟的臉,誰又能想到,這個看起來穩重自持的男人,今年只有二十五歲呢。
十年前時長風被零組帶回基地時,也不過才十五歲。
謝組長道:“我不是思維共鳴者,沒有辦法親眼看到簡淮,只能透過你的報告來了解這個人,你必須保證這份報告足夠公正客觀。”
“楊醫生那份心理評估是很客觀的,我的申請具有很強烈的個人主觀猜測和意願。”時長風誠實地回答道。
“你還真夠坦誠的,”謝組長被時長風氣笑了,“新的遺留品也一直放在簡淮身上,不肯交給技術組儲存,個人情感不要影響工作啊。”
時長風道:“不止是個人情感,這把匕首目前看來是精神控制類的遺留品,我經歷的這個世界等級為A級,但匕首的等級明顯有A+甚至接近S級。一般這種遺留品我們是很難封存的,常規的處置方式是深埋地下或者海底無人區,但這存在隱患,而且會浪費一個強有力的武器。
“而且遺留品交由個人保管,不也是有先例的嗎?”
“那個先例能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