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些死屍傀儡一步一步地朝楚歌三人走來,動作僵硬,連手臂都扭曲了,那頭顱在一瞬間變得十分猙獰,雙目圓睜,眼珠子彷彿要跳出來似的,其內佈滿了猙獰的血絲,七竅流血,舌頭成了烏黑的顏色。
死屍傀儡的氣息也在瞬間暴漲,達到輪迴境!
驀地,村莊之內,也瀰漫起了血霧。
那血霧凝成絲,懸浮飄蕩於空中,一片血紅的世界之中,隱隱傳來幾聲滿含著怨憤的吼聲,直達楚歌三人的靈魂深處,令得他們毛骨悚然。
秦煌冷哼道:“班門弄斧!給我散!”
譁!
手臂一揮,一道仙光惶惶,落在了死屍傀儡之上,霎時間,後者全部倒下。
繼而,秦煌又捏出一種法訣,轟在血霧,那血霧也轉瞬間消失。
作為血道老祖,那人的手段,在秦煌的眼中,皆是小伎倆!
“是誰!”
遠處傳來一道怒吼。
轟!
突然間,血氣沖霄,似要衝破寰宇,怨氣與血氣洶湧,漫天的血氣之中,一道身影若隱若現,他瞧見了血帝秦煌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驚,沉聲道:“血帝秦煌?你怎麼來了?”
“你是......何壁司?”
秦煌眼眸一縮,眼中多了幾分寒氣,“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作祟?你在北域屠殺一城蒼生,嫁禍於我,到底有何目的?”
在諸多登門向秦煌請教何為血道的強者之中,這何壁司是其中學得最好的。
“嫁禍?”
何壁司搖頭微笑道,“血帝大人這是說得哪裡話?再給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嫁禍您啊,畢竟,我這一身血道修為,都是跟您修煉的,原來外界修煉者都認為北域太倉城是血帝大人所為,怪不得我在這裡修煉數日,都無人敢來找我的麻煩,原來是忌憚血帝大人的威勢!我倒是託了血帝大人的福!”
“你承我之血道,為何要殘害世間無辜生靈?”秦煌冷聲道。
“血道,以血修煉,自然是活人的血,最是適合,這也是血帝大人您親口說的,但可惜啊,血帝大人膽子太小了,太善良了,只敢去那些亂墳崗,找那些死人修煉,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堂堂血帝,就這點膽子!”何壁司的語氣裡含著譏誚,“血道本身就是一種捷徑,血帝大人何必繞彎呢?”
“為一己私慾,屠殺蒼生,此為大罪,不可饒恕......”秦煌手指微顫。
何壁司突然道:“血帝大人,發揚血道,是你的心願吧?你可以管住自己的貪婪,不去殺人,但能保證那些修煉血道的人,和你一樣麼?如此捷徑的修煉方法,血道終有一日會盛行於諸天世界的,也並非所有人,都視那些螻蟻的性命為寶,那些,不過是草芥!”
“......”
秦煌神色微僵。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清楚,且不願面對的事。
血道是邪術麼?
是害人之術麼?
他還有必要堅持修煉血道麼?
要不要放棄?
“休聽他胡言亂語,秦煌,認定自己覺得正確的路,繼續走下去,一直走下去!”楚歌輕拍秦煌的肩膀,輕聲說道,“世間本無路,走的多了,便成了路,你自己的路,想怎麼走,便怎麼走,只要目標正確,哪管是直,是曲。”
“血道?這世間的一切修煉之法,皆可救人,可殺人,決定這的,從來都不是修煉之法本身,而是修煉者!”楚歌見血帝秦煌心志動搖,因為那何壁司的三言兩語,竟懷疑起了自己的血道,不由得出言勸慰,但當楚歌說完的時候,才恍若大悟,他適才的一席話,好像在哪聽過?
那不就像三十六紀元,秦弦曾對楚歌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