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陳之和覺得她是多此一問,略一低頭正要回答,目光剛好對上她的眼睛。
梁言的眼神直白袒露又透著緊張,他恍然間就懂了:“你想和我睡一間?”
梁言看著他抿了下唇,坦然地點了下頭:“……我覺得你再給我多少時間我都不一定能適應,不如我們就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陳之和忍俊不禁,她嘴上這麼說著,臉上的表情倒像是要去引頸就義一樣。
“想好了?”
梁言絞著手,點點頭。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陳之和作為一個男人斷不會與她作對,他頗為玩味地看了眼梁言,極輕地付與一笑:“好,我配合你。”
陳之和讓梁言決定今晚睡哪間房,她想了想還是選了主臥,畢竟住過一晚的地方多少還是會有點安全感。
可等進了房,對著king size的床,梁言發現那點微薄的安全感根本抵消不了她滿心的緊張。
因為蔣教授的嚴令禁止,她二十年的生命中與異性單獨相處的次數屈指可數,和男人親密接觸的體驗更是沒有,雖說她有心理準備,但人嘛,對於沒做過的事難免忐忑。
陳之和在洗澡,梁言飛快跑到角落冰箱那兒取出一瓶水,她猛灌了幾口冰水,胃倒是涼了,臉上卻還是熱乎乎的。
“淡定,淡定。”梁言拍著胸口深呼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浴室的水聲停了,那一刻梁言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停拍了,她擰緊瓶蓋把水放回冰箱,三步並作兩步奔向床,掀開被子側過身就窩了進去。
陳之和洗完澡出來先往床上看了眼,床鋪靠窗的那邊隆起一小塊,一動不動的像一座小山包。
他不用猜都能想到梁言現在的心情應該挺複雜的,畢竟她膽子再大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雖然坦率,但是人生經歷少,真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還需要些時間。
陳之和笑了下,走向房間裡的迷你吧,他拿了一瓶紅酒啟瓶,隨意地問了句:“梁言,想喝酒嗎?”
房間裡安靜了兩秒,床上的“小山包”動了動,梁言坐起身,遠遠地看向陳之和:“……喝一點。”
酒壯慫人膽,關鍵時候攝入酒精是很有必要的。
陳之和倒了兩杯紅酒。
梁言下床往吧檯走,她坐在高腳凳上,拿起酒杯抿了兩口酒,又偷眼瞄了下陳之和,就這一眼好巧不巧就被抓個正著。
“怎麼了?”
梁言迅速收回目光,悶頭又喝了一口酒。
“別喝太急,容易醉。”陳之和提醒了句。
“噢。”梁言有點手足無措,她的手一直握著酒杯不放,眼睛轉了轉顧左右而言他,“你工作很忙嘛,今天這麼晚才回來。”
陳之和看出她不太自在,但他沒點破,順著她的問話說道:“我晚上去了趟江南。”
“工作?”
“老太太住院,我去看看。”
梁言驀地瞪大眼睛:“什麼?你媽媽生病了?嚴不嚴重啊?”
“還好,醫生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要動個手術。”
梁言這下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了,她擔憂道:“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啊。”
她說完又自我否定道:“還是算了……她知道我們結婚的事說不定心情會受影響,這樣對身體更不好。”
梁言抬眼看著陳之和,咬了下唇欲言又止:“你——”
“嗯?”
梁言瑟縮了下:“沒什麼。”
她把杯子裡剩下的酒一口喝了:“我先去睡了。”
說完梁言就從椅子上滑下來,耷拉著腦袋往回走,躺上床後她把被子一裹,堪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