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瀾抬袖向不遠處的神廟中一指:「那裡。」
「呃。」華曼陀不再多問了。
夜月瀾瞧了她一眼:「不好奇那裡有什麼?」
華曼陀搖頭,淡淡地道:「不好奇,那裡既是輝夜國的禁地,自然有成為禁地的理由,和我無關。」
夜月瀾眉毛一挑,他沒說話,一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使了個傳送術。
再睜眼時,他和她已經出現在那神廟內,他指著那池子給她看:「那水就是從這裡流出去的。」
華曼陀視線凝注在從水底湧出來的蓮花苞上:「那是?」
「那是我出生的殼,是不是很好看?」
華曼陀眼睛一亮,問他:「我能不能摸摸看?」
「可以,儘管摸就可以。」
於是,華曼陀就飛身而起,飛到那蓮花苞旁邊,慢慢伸手過去蹭了一蹭。她還有些納悶:「這不太像普通的蛋殼呢。」再抬眼看看他:「你原身到底是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怪的蛋殼……」
夜月瀾搖了搖頭,他有些赫然:「我也不知,我有記憶起就是人身模樣,幻化不出原身來。如不是我從這殼裡爬出來的,我幾乎懷疑我不是夜族人……」
華曼陀:「……這殼你從哪裡找到的?」
夜月瀾嘆氣:「這殼子本來被丟棄在一片湖裡,我無意中經過那裡,正好看到它從湖裡升起來。」
他也飛臨那水池上空,手輕拂蓮花苞的花瓣:「應該是自己的東西,故而有所感應吧。它能淨化一切戾氣,我有時心裡不平,產生心魔,只要在它身邊待上一會,就能平心靜氣……」
「它能淨化心魔?」華曼陀好奇。
「是,淨化一切心魔。還能生成陰陽水,滋養陰陽蓮花。」
二人又在池邊說了一會話兒,華曼陀終於問他:「你剛才說想和我談談,談什麼?」
夜月瀾頓了一頓,視線凝在她身上:「你當年殺阿渡殺我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華曼陀僵住了,半晌沒說話。
夜月瀾再問:「你當年拼命找有彼岸花標誌的人應該不是想要嫁給對方吧?而是殺掉對方對不對?」
華曼陀依舊不說話,只是臉色更蒼白了些。
夜月瀾眸現失望:「事到如今你依舊是不想說麼?」
華曼陀唇抿得更緊,指甲都握成了蒼白色。
夜月瀾搖頭:「你不想說就算了。」轉身想要離開,華曼陀在他身後終於開口:「確實是。」
「嗯?」
「本尊得到神諭,說有彼岸花標誌的人會顛覆天下,給這個世界帶來狂災,所以……」
夜月瀾眸光一閃:「你得到的神諭擁有此標誌的是夜族人?」
「是!」
「那你當年在魔族流連那麼多年就是尋找這個人?收我們幾個是順便?也或者懷疑我們就是你要找的人?所以放在身邊觀察?」
「是……也不是,我確定你們幾個不是才收的……」
夜月瀾眸光微亮,輕輕吐了一口氣:「所以我那時凝出彼岸花兵器來,你才會怒成那樣……你其實那時是不捨得殺我對不對?」
華曼陀微垂了眸子:「是!」
夜月瀾揉了揉眉心:「我那時真是個傻子!」居然完全誤會了她的意思,還自挖了靈根。
「那你後來刺我十八劍,也是想為民除害了?」他盯著她。
她盯著自己的手:「……是……」
夜月瀾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她片刻:「那現在呢?」
「啊?」
「現在還想不想殺我?」
華曼陀嘆氣:「你是不死之身,壓根殺不了你,還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