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包抬頭看向主人,小心翼翼地咪了一聲。
主人,你是不是感覺冷?
誰知君緋色像是沒有聽到它的叫聲一般,繼續隨著人群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她明明身在嘈嘈雜雜的人群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熱鬧與溫暖,彷彿有個結界將自身與周圍隔絕開了一般。
大腦一陣陣發懵,那人略帶嘲諷的聲音在腦海中迴蕩不絕。
「君緋色,你把自己當成本座的什麼人了?」
「不過是看你好玩逗逗你而已……」
「想必君姑娘以後也不會再來夜族之地了,對嗎?」
心一陣陣抽痛,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沉得她喘不過氣來。
視線一陣陣氤氳迷濛,周圍人的身形在水光中模糊地不成樣子。
不能在這哭,不然太丟人了。
要是被夜月瀾的人看到了肯定會被嗤笑著又嘲笑一頓……
她拼命地想要轉移注意力,想要看看路旁的風景,想要與搭訕的人開玩笑緩解內心的疼痛,甚至還帶著湯包吃了一頓大餐。
那些菜品各個都是整個酒樓最好的,色香味俱全,湯包恨不得把整個貓臉伸進去吃,她卻嘗不到一絲味道,只是機械性地進食……
好難吃。
怎麼會有這麼難吃的東西。
她的胃口果然還是被風星衣給養刁了……
可是從來都沒有什麼風星衣,那隻不過是夜月瀾一時無聊幻化出來的分身而已。
一滴冰涼猛然跌落在手背上,瞬間驚醒了回憶。
她這才發現自己又再不爭氣地回憶關於那個人的種種。
無論怎麼轉移注意力,無論在做什麼,思維都像是與身體脫節了一般,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
這種無時不刻的心疼的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湯包吃飽喝足後這才發現自家主人已經默不作聲的發呆很久了。
她垂著眸,湯包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是隱約看到她的睫毛微微有些濕意,夕陽自窗邊透過來給她渡了一層溫暖的餘輝。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湯包覺得此刻自家主人似乎很冷。因為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這樣的主人他只見過兩次,一次是現在,一次是……
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
湯包腦海中驟然劃過許多碎片性的畫面,畫面中似有一白衣女子坐在懸崖邊對著夕陽出神……
懸崖下是翻騰的火紅巖漿,熾熱的風吹上去,要把人吹化了似的。
白衣女子腳在懸崖邊沿一盪一盪,似乎隨時就會一躍而下。
她身邊有一隻威猛漂亮的靈獸。
湯包恍惚覺得那是自己,自己似乎很緊張,戒備地盯著身邊的女子,唯恐她會不顧一切躍下去,燒個屍骨無存。
白衣女子動了一動,白澤緊張地一口咬住了她的手,因為太緊張,它下嘴就有些沒輕沒重,將女子手腕咬出了血。
她卻似毫無所覺,只是無意識地看著夕陽,溫暖的光打在她身上,卻沒有絲毫的熱度。
白澤舔了舔她手腕上的血漬,發現她的手冷的像冰,擔心的呼嚕一聲,卻聽見女子終於開口,聲音縹緲地如同來自於遠方。
「白微,你知道阿渡嗎?就是我在河邊撿到的那個孩子,他從小十分粘我,哪去哪跟著,像條小尾巴一樣……」
「他很財迷,攢了一窩的金銀珠寶,然後領著為師去他窩裡逛了一圈驕傲地說要把這些錢孝敬給我,為師雖然缺錢,但是絕對不會拿徒弟的小金庫的……」
「他還很怕疼,明明是條蛟龍卻嬌氣得很,受一點小傷就大呼小叫的……」
她絮絮叨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