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整個人困得厲害,一沾床又睡著了。這一覺再醒來,外頭天色已是大黑。
她悄悄開門出來,藉著外頭照進來的一點路燈光,看見餐廳的桌上擺了一些東西。
開燈一看是粥和小菜,雖然已經涼了,但顏色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慾。
溫故就進廚房把飯菜熱了,狼吞虎嚥全給吃了。
她今天一整天幾乎沒吃東西,這會兒身體好受些了,胃口也回來了。吃完了正要洗碗,小美聽到動靜出來了,趕緊把碗搶過去。
“姐你怎麼不多穿點,你病還沒全好。哦對了你吃藥了嗎?”
這完全是廢話。
小美把碗放下,又去給溫故拿藥,就著藥盒上的說明摳了一把下來給溫故。邊摳邊在那裡感嘆:“唐老闆的字寫得真漂亮。”
溫故這才留意到藥盒上的說明是唐應欽的字型。每個字都勁瘦有力,卻又寫得工工整整,生怕別人看不清楚似的。
字如其人,很有唐應欽的氣質。
溫故吃完藥後看小美洗碗,靠在洗手池邊問她:“這些都是他做的?”
“是啊,唐總字寫得漂亮,菜也做得好,姐你可真有福氣。”
“是啊,他雖然不是我親叔叔,但勝似親叔。”
小美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她,好半晌才問:“你不會真拿他當叔叔吧。”
“對啊。”
“姐你沒事兒吧,你是不是傻?”
溫故頂頂討厭別人說她傻。
“我哪裡傻。他對我這麼好,我拿他當家人不應該嗎?”
“確實應該當家人,但不應該是叔叔啊。”
小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真想拿筷子戳溫故的腦門。連她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她這個當事人難道沒感覺?
“姐,你沒覺得唐總喜歡你啊?”
“我知道他喜歡我。”
“那你呢,你也喜歡他嗎?”
“喜歡啊。”
小美看她回答得這麼溜,心裡反而不放心。以她對溫故的瞭解,她這麼說就代表這話完全沒過腦子。
“你對他是哪種喜歡啊?”
“晚輩對長輩的喜歡。”
小美氣得差點把碗給摔了。她這是耍自己玩呢是吧。
溫故一副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的模樣,笑眯眯回了房間。進屋後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臉。
她這麼可愛,小叔叔當然喜歡她了。上哪兒再找她這麼溫柔善良的侄女啊。
接下來照例是拍戲。
有了唐應欽這棵大樹,溫故在劇組裡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舒心。沒人敢給她半點氣受,還有人熱心地過來給她指點演技。
溫故趁機跟幾位老戲骨學了很多。
至於那場借位的吻戲,一直到殺青也沒再拍。
導演把它給刪了,重新安排了那場逃避追捕的戲。改成兩人躲進廢舊倉庫脫身。沒有了圍觀群眾,也就沒有吻戲的必要了。
溫故既鬆一口氣,又略感遺憾。沒能跟偶像拍一場親熱戲,她的狗生還不夠完整。
回家一看唐應欽不在,羅姨說有應酬。
“這幾天一直很晚回家,每天都喝酒。你找機會勸勸他,讓他注意身體。”
溫故痛快地答應了,上樓整理自己的行李。
到吃晚飯的時候她下樓一看,唐應欽果然沒回來。就她和羅姨兩個人吃飯,顯得怪冷清的。
“小叔叔最近一直這麼晚回來?”
“嗯,得有一個禮拜了吧。”
“天天都喝酒?醉嗎?”
“醉倒是沒醉,就是人看著有點憔悴。他白天忙生意晚上還要跟人吃飯,長此以往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