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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皇帝用過膳也有正事要忙。
堆積的奏摺他目下雖不批閱,但每日都會認真翻看,瞭解朝中大小事務。
今日亦無例外。
而當趙崇將這一樁正事忙完又去尋雲鶯,便發現她在小榻上睡著了。
分明將雲鶯的睡顏看過不知多少遍,卻又好似看多少遍也得趣。趙崇略微俯下身,湊近去看她,他視線從她的眉眼掠過,繼而往下,劃過鼻尖,落在她的唇上。
沒有塗口脂的雙唇是如桃花一般的粉色。
光是這樣看得兩眼便令人輕易回想起那種誘人的柔軟。
趙崇喉結動了動,嗓子莫名的渴。
他低下頭,不覺將自己同雲鶯之間的距離進一步縮短。
恰在此時雲鶯緩緩睜開眼。
趙崇嘴角微彎,手指攫住她的下頜令她微微抬起頭,便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丹青
一個吻一觸即分。
本是淺嘗輒止, 然而見初初醒來的雲鶯睡眼惺忪、眼底流露些許茫然的模樣,趙崇嘴角又彎一彎,隨即再次湊上前去,手掌托住她的腰肢, 將這個吻延續。
甫一睜開眼面前便是皇帝那張臉, 雲鶯很難不懵一懵。
來不及開口說半個字,復漸漸在趙崇忽然的吻中變得有些喘不過氣。
滾燙的吻離了她的唇又落在她的面上、頸間。
雲鶯手掌攀上趙崇手臂, 正欲提醒他尚是青天白日, 耳邊先捕捉一陣哭聲。
哭聲自殿外傳進殿內。
雖然聽得不甚清楚,但無論對雲鶯抑或對趙崇, 這哭聲已並不陌生。
每日, 榮安縣主都要來勤政殿哭上一哭。
即便沒有一次順利見到皇帝, 可絲毫不妨礙榮安縣主的這場哭。
單論這件事,雲鶯對她十分的佩服。
換作旁人再沒有這樣的毅力, 可以日日一面受著冷落,一面頂著那麼多人的目光用眼淚訴衷情。
每逢這個時候便自然也是雲鶯看熱鬧的時候。
她清醒過來,注意力被殿外哭聲吸引過去,嘴角忍不住彎一彎。
正覺食髓知味、想同雲鶯繼續糾纏下去的趙崇也聽見殿外傳進來的哭聲。
並在下一刻感覺到雲鶯嘴角彎起的弧度。
闇昧的氣氛被攪亂, 趙崇沉一沉臉,不得不鬆開雲鶯。低頭再看,見她轉瞬便已興致盎然欣賞起榮安縣主今日的這一場哭,彷彿外面乾巴巴的號喪也比他有意思,又不甘心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一口。
雲鶯略吃痛,神思回攏,抬眼望向皇帝。
見趙崇面上幾分慾求不滿的幽怨, 愈發想笑, 卻只能是強忍住。
可憐榮安縣主今天也要白哭了。
雲鶯假慈悲地同情榮安縣主幾息時間, 慢慢坐起身,攏一攏凌亂的衣裳。
趙崇聽見她心聲卻更不快。
偏也沒有辦法命人將榮安縣主請走,只得忍著殿外傳來的哭嚎。
他現今假裝重傷,便得假裝到底,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勤政殿的訊息瞞得越嚴實才越能令郯王相信他在紫泉山出事了。
儘管郯王已擅離封地。
但為遮掩,在接到召諸王入京的旨意後,其定然要磨蹭些時日才會露面。
郯王既欲犯上作亂,期間更少不得部署籌謀。而他則需要有足夠的耐心,給郯王足夠的時間,伺機而動,待證據確鑿,將郯王及其黨羽一網打盡。
哭聲一陣接一陣,趙崇又不動聲色去看雲鶯。
當是時,忽聽見她心下暗忖:“榮安縣主哭得這許多天,嗓子不見沙啞,也不知是吃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