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嫂嫂和小侄女進宮過一趟有關係。
這件事,明面上是她借夢見小侄女、想見這個孩子而央求陛下允准她召見自己的嫂嫂和小侄女。
同樣不會有人曉得實際上牽扯到清河公主駙馬的事情。
單憑“夢見小侄女、央求召見”來看,以為她盼著有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入宮侍奉皇帝已半年,她這個獨得恩寵的妃嬪遲遲沒有喜訊,為著此事心急有何奇怪?
一切看起來如此順理成章。
可惜,從根子上便錯了,皇帝實則一直沒有讓她侍寢,她也根本無意去求得一個孩子用來傍身。
只是無人知曉她經歷過的那些事也不會曉得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他們的一應揣測全在人情常理之中,好巧不巧,她已不在人情常理之內。
勤政殿。
聽大太監夏江稟報雲鶯求見,趙崇抬起頭來,一面吩咐將人請進來,一面擱下手中的硃批御筆。
“愛妃怎麼過來了?”
趙崇步下白玉石階,伸手扶雲鶯起身,又開口屏退殿內的宮人。
當下握一握雲鶯的左手又握一握她的右手,見她的兩隻手都是溫暖的趙崇才放下心,牽著她朝側間走去。雲鶯任由趙崇牽著她,彎唇:“臣妾特來恭喜陛下。”
趙崇帶雲鶯入得側間,聞言挑了下眉,再看雲鶯眉開眼笑的模樣,一笑問:“喜從何來?”
雲鶯衝他眨眨眼,反握住他的手,並捏一捏他的掌心:“方才吳太醫來為臣妾診脈,說臣妾已有一個多月身孕,故而臣妾恭喜陛下,喜得龍嗣。”
趙崇一怔,凝眸看著雲鶯。
她初次承寵未及一個月的時間,如何可能會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便也明白過來,這不是前來賀喜是告狀來了。
釣魚
趙崇沉吟數息, 再抬眼去看笑吟吟的雲鶯,一時好整以暇看她。
“愛妃瞧著是當真高興。”
他們二人心知肚明所謂的“喜脈”蹊蹺詭異。
是以,趙崇說雲鶯當真高興,實則無外乎說她遇上這般有人圖謀不軌之事也全然不見憂心著急。
雲鶯聽明白他話裡的這層意思。
也正因為聽明白了, 她愈發振振有詞回答:“陛下有喜, 臣妾有喜,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被診出喜脈卻不高興便真的有罪了。
況且這樁事情多新鮮多有趣, 她還好奇後面會是個什麼發展呢。
新鮮有趣?
趙崇見雲鶯興致勃勃, 便是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如從前許多事那般一副看熱鬧的架勢,不由捏了捏眉心。
眉飛色舞的小娘子卻很快變幻臉色深深皺眉。
轉瞬之間, 雲鶯面上看得到的難受。
趙崇也臉色微變、眉頭緊皺, 當即去握她的手:“怎麼?哪裡不舒服?”
便見雲鶯別開臉, 繼而從他掌心抽回手,拿帕子捂住嘴巴乾嘔起來。
連連乾嘔得好一會才消停。
趙崇蹙眉, 伸手輕拍著雲鶯的後背幫她順氣。
反而云鶯緩過來後雙眼變得發亮,抓著他手臂語氣激動問:“陛下,這個樣子是不是更像了?”
她來之前吃過吳太醫開的藥方煎好的藥。
這麼一通乾嘔,更像有了身孕。
厲害吶。
雲鶯在心裡稱讚一聲, 換做誰能不相信自己已有身孕?
趙崇聽見雲鶯心下嘀咕來勤政殿之前吃過吳太醫開的藥,頓覺頭疼。
他卻只得板著臉:“什麼像不像?好端端的怎麼會幹嘔?”
雲鶯便將聲音壓得很低,如說悄悄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