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靜州又吩咐距離最近的保鏢小哥,「去把昨天廚房裡的電飯鍋洗出來。」再使喚起許琛,「去我書房,把我桌上的那幾份藥材拿過來。」
秦洱憋不住,小聲問,「這就是傳說中的電飯鍋煉丹嗎?」
電飯鍋刷乾淨,許琛也把拿來的幾份藥材一一丟進鍋裡,再加一瓶礦泉水,按下「開啟」按鈕,大家等著就行了。
只有說不出話也感覺不到痛的路九霄仰面躺著,整個創面都暴露在空氣裡。
他隱隱有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期待。
經過助理簡單科普,眾人知道路九霄這是相當嚴重的3度燒傷,必須要植皮。
暴露創面,跟找死差不多……要不是成先生是認證過的古武大師,且助理相信成先生不會害孩子,他是不會答應的。
半小時後,覃靜州示意許琛開啟電飯鍋。鍋蓋一開,茉莉花香撲面而來,在場眾人齊齊精神一震。
助理按照覃靜州的吩咐用現成的紗布浸上淺褐色藥液,拿了把鏡子在手,走到路九霄身邊,等老闆吩咐他……下手。
覃靜州摘掉了手套,坐在窗邊,毫不顧忌地點了根煙,「讓他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尊榮。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頂著這麼張臉對我撒嬌,對我要這要那的。顧蘇對著你這麼張臉說她愛你,你能信嗎?你小李,你把他下巴的銀針取下來。」
助理姓李。目前老闆說啥他都照辦。
取下銀針等於解開封印,路九霄能出聲,便怒氣升騰,「你居然嫌我不好看!」當他真正看清鏡中的自己,他心頭巨震,也就沉默了下來。
在場眾人:……
重點不是你爸成先生,對待3度燒傷就像手指頭破個小口子一個態度嗎?!
覃靜州不置可否,「上藥吧。」
浸滿藥液的紗布溫度現在剛剛好,李助理小心地把紗布敷在路九霄的創面上。
路九霄好懸沒一個仰臥起坐,翻下擔架!
他是感覺不到痛,但藥液敷面,他癢啊:彷彿無數螞蟻爬過他受傷的面龐。而藥液順著臉頰鼻翼淌下來流進嘴裡,甜腥不說,還帶點臭……總之就是相當噁心。
他真是用盡全部自制力才沒抬手抓撓傷處,也沒當場吐出來。一時間他都忘記了剛剛自己外表對自己的絕大刺激。
覃靜州的囑咐「姍姍來遲」,「把他綁起來,那藥要敷全天。」說完他意有所指,「如果療效符合我的預期,我回去註冊專利,推進它作為成藥上市銷售。」
李助理眉開眼笑,「我替……」他連忙收住後半句,「謝謝您!」
保鏢小哥們則一擁而上,把路九霄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擔架上。
下午六點,覃靜州打發走員工們,也沒留人加班。
路九霄本以為他爸會等沒人的時候跟他聊聊,結果他爸理都不理他,直接「禁言」了他,就去書房打遊戲了……他爸開著房門打遊戲,根本就是故意氣他的!
可他再氣,依舊抵擋不住睡意,當早上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他才想起來自己這一覺睡了超過十小時……
最關鍵的是自從他跟他爸回來,那無所不在的耳邊低語……就沒了……就這麼莫名其妙毫無預兆的沒了!
他難以置信:他爸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還能辟邪鎮宅的嗎?!早知道他可能中邪……他……
他因為情緒起伏不定,而腦瓜子嗡嗡響。
就在此時,他爸一手夾煙,一手拿著個鏡子從書房走了出來。他爸解開了綁住他右手的皮帶,把鏡子塞到了他手裡。
他接過鏡子,透過鏡子觀察自己,「我覺得沒什麼變化……」話音剛落他就回過味兒來,透過薄薄的紗布他隱約能看清紗佈下面的創面,「一夜之間怎麼就……定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