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境迅速平復了心情,手撐下巴,「然後?」
「然後……我還挺樂在其中的,急於進階飛升的想法再也沒出現過。」
泠境早不是當年的修真小白,進階時往往有心劫侵擾,「這是拖延還是乾脆破掉了心劫?」
「應該是前者。」覃靜州輕輕敲了下自己的太陽穴,「養孩子養多了,忽然就覺得結婚成家也很好。」
泠境沉默了片刻,認真問,「所以我是在你想成家的時候剛好在你面前的……幸運兒?」
覃靜州忽地抬手敲了下泠境的額頭,「在你眼裡我是這麼隨便的人嗎?」
泠境捂住額頭,小聲嘀咕,「好吧。人神戀想想也蠻帶感的。」
覃靜州:……
泠境揉了揉腦門,拉住覃靜州的手,聲音超軟,「我沒有不願意,只是有點不知所措,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覃靜州笑道:「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不要妄自菲薄。」
泠境輕捶了下覃靜州的手臂,「我超自信的好嗎,可再自信也不能理所當然地覺得跟等級封頂的巨佬可以平起平坐。」
覃靜州估計泠境這會兒也不想聽什麼「我覺得咱倆是平等的」這種話,他只是追問,「給個考察期?」
泠境試探著問:「三個世界?我不信巨佬你會找不到我。」
覃靜州笑著答應,「好。」
泠境又問:「那如果考察期沒透過……」
「依舊是朋友?」
泠境長舒口氣,「你真好。」
覃靜州笑而不語。
系統一直沒吭聲,直到現在,「哇,州哥你居然會樂在其中!」
覃靜州無奈道:「這話說的,我一直生人勿進才叫正常?」
系統都不帶猶豫的,「我感覺是,在我看來你就沒有幾次真正的笑容,好像這世上沒有值得讓你走心的人和事。」
覃靜州:……還挺有道理。
話說覃靜州一番表白,泠境抱著枕頭滿腹心事。
還好她也有個統子,可以分享部分想法。
覃靜州閒著也是閒著,就提筆給便宜兒女寫信。
之前他已經送信通知他們他要再婚。
大兒子大女兒的回信歸納一下就四個字:真心祝福。叉燒兒子則表達了不同看法:父親你一把年紀了,不要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覃靜州當時不覺得被冒犯,他只是忍不住再次翻看原主的記憶:究竟是什麼讓叉燒兒子有勇氣跟他的父親這樣說話。
可惜他一無所獲。
現在他就要啟程,無論如何不會再管著叉燒兒子,更要提醒大兒子大女兒尤其是大兒子顏竣仔細盯著點他弟弟。
新婚五天之後,覃靜州便帶領兩萬精兵離開大營,氣勢洶洶地回京述職。
十八天後,覃靜州來到京郊,在驛館中坐等永寧帝指派的人來迎接他。
挾大勝之威,京中不少人家願意結交他,所以他身在京郊也能知曉朝上秘聞,比如這次來迎接他的正是「老冤家」安國公郭汜達。
郭汜達……覃靜州就得稍微做點準備了。
他親自在官道上走了一圈,便命手下趁著月明星稀的時候做了一片的陷阱——官道不說坑坑窪窪,起碼也是平坦整齊沒啥關係,所以那個陷阱著實不易被發現。
第二天,安國公郭汜達擺足陣仗出城,於公於私他都不想在顏靜州面前示弱。
於是郭汜達身後站著整整五千的持盾披甲戰兵,身周旌旗林立,他本人則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同樣前呼後擁的顏靜州,朗聲大笑,「顏兄久違了!」
覃靜州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便縱馬前行。
郭汜達見狀,也命駿馬走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