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腦海里忽然出現的那本書翻了一遍,如獲至寶,想想當年嚇唬他的那些髒東西的尊榮——估計不僅僅是隻想嚇唬他,他的臉色又不太好看了,「行啊。」
連著兩次見識了眼前這位的手段,他並不想不識抬舉。
陸稹順手撕掉了太子身上新黏過來的煞氣,「引氣入體,算作第一個考驗。不過提醒你一下,一味求快可不成。」
太子嚴肅地點頭,明顯是認真記下了。
於是這一夜裡,明面上是太子隔了將近一個月再次留宿朝華宮,實際上太子練功練了一整晚,而陸稹則跟大師兄一直聊天聊到了天亮。
第二天,整個東宮的人都知道了太子與太子妃和好,最起碼絕不再是一見面就好像爭鋒相對。
除了剛會坐著啥也不懂的寶玉,其他心向東宮的人都挺高興,就連四歲的姜璘都不像前幾天那樣時常板著小臉了。
東宮恢復和諧了,葉皇后自然就沒那麼愉悅了。她都扶正好些年,孃家也只有她哥哥升到了三品,這一家子也就比十幾年後的榮府稍微強上一點罷了。
葉皇后拉扯不動孃家,那隻能靠著打壓別人來凸顯自己家了。
與太子「和好」後,陸稹頭一次上坤寧宮拜見皇后,葉皇后就當著其他嬪妃和皇子妃的面兒,好聲好氣地勸說,「太子年輕,攔又攔不住,兒子都是你生的,你還怕什麼,鬧個什麼意思?傳出去倒成了你的不好。」
這話……挺像母親勸女兒不要為女婿納妾走心較真時說的,然而一般情況下,當孃的不會當眾對閨女說這麼一番話。
這宮裡就沒幾個白蓮花傻白甜,在場眾人瞧得分明:葉皇后滿身的惡意都快溢位來了,就看太子妃作何反應。
陸稹笑眯眯地應了,看著葉皇后那幾乎把脖子纏滿的煞氣,也不生氣:誰難受誰自己知道唄。
通常而言,心情低落或是心生惡念便自產以及自黏煞氣,這都是身帶靈根的表現。只不過有太子這個味道更香分量更足的「唐僧肉」在,那群冤魂厲鬼就都……燈下黑了。
可太子如今被他圈起來嚴密保護上了,陸稹就挺好奇的:若是本代國師不干涉不出手,不知道皇后娘娘能撐上幾天。
陸稹有了主意,可外人看來就是她的確心情不錯,居然對皇后都稍微服了軟。
太子妃吃了好幾句話也心平氣和,葉皇后不免想起自己那幾個陷在慎刑司的釘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且等著!
葉皇后正盤算著下一波怎麼噁心東宮,所以這幾天裡也算「相安無事」。
這天正好是孃家人進宮探望的日子,陸稹在朝華宮等來了賈母和兩個嫂子,先帶她們往皇后和幾個主位宮裡打一晃——葉皇后也有孃家人要見,這會兒沒空為難她。
再回朝華宮,分賓主落座後,陸稹就等賈母主動說些體己話。
這個時候賈敏的大嫂還是賈赦的原配,賈璉的生母,她的孃家哥哥襲了侯爵。這個大嫂跟賈敏關係不錯,合得來也說得來,交情挺深厚。
所以大嫂此時就偷摸地給陸稹使眼色,往王夫人那兒一指。陸稹就明白今兒大約是王夫人有事相求,但賈母和大嫂內心大概是挺不看好卻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的。
閒話了一會兒,果然正題來了。
真說起來,王夫人也不大好意思,但孃家所求她又不能不說,「我孃家有心問一問太子妃,後年大挑是個什麼章程?我孃家妹子……能不能求個恩典。」
這裡的求恩典可不是清代大挑小選時的求恩典,王家想的是讓女兒攀高門,而不是撂牌子自行嫁娶。
不過王夫人的孃家妹子……不就是以後的薛姨媽嗎?難不成她入宮夢斷,才想讓閨女寶釵替她圓夢不成?
這個時候的王夫